陆末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该打。”
老安一拳又打了出去,陆末一闭眼,心说:“打吧,这一顿打欠了二十年,今日才还,已经晚了。”
哪知这一拳迟迟没落下来,陆末睁眼一看,只见二贵紧紧抱住老安的腰,一边说:“二叔,差不多了,我那一棍差点要了我爸……他的命。您要是有怨气从我身上出,您看他都瘦成那样了,还挺得过您这第二拳吗?”
老安叹口气:“孩子,你不懂啊,我代你妈揍他,是让他心里好受些,否则他这后半生心里始终有个大疙瘩,我这是为他好啊。”
老安说出这一席话,真令周水刮目相看,心里说:“这还是那个傻吃孽睡的老安吗?”老安这拳没打出去,让二贵给泄了气。老安看一眼周水,蔫蔫的走到白老和周老夫妇面前,浅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让长者见笑了。”白老笑着,没吱声。但竖了一下大拇指。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正巧是轮满月。月光照着陆末,在衣服里的陆末晃晃荡荡,就像是一副衣服架子。他脸色也非常难看。头上还裹着沙布,套着网眼帽。
二贵走近陆末,见陆末满脸憔悴,苍老的厉害。可看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慈爱和渴望。二贵双膝一软,跪在陆末脚下,末语先流泪:“爸,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千不该万不该我打您那一棍子,您打还我来,打死我都应该。”
必竟心脉相连的亲骨肉。二贵看着爸爸的眼神,可谓是百感交集,但最多的还是爱。
陆末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慢慢蹲下抱住二贵,爷俩个放声大哭。女孩们都被感染了,纷纷擦泪。老安背过身去,不时用袖口擦擦眼角。
周水没有干涉陆末父子,哭一哭好,中医叫泄,把痛苦,郁闷,压力,都释放出去,这对身体是有好处的。陆末父子这一哭足足半小时,二十年苦情全在这一哭中了。
打也挨了,哭也哭了。二贵把陆末搀起来。陆末走到老安面前,深深一躬,说:“这些年多亏了您把二贵这个没爹的孩子拉扯大。大恩不言谢,小可曰后必有补报。”
老安赶忙把陆末扶住,说道:“以后咱多多走动。不瞒您说,我兄弟俩也没个子嗣,一直把二贵当成自己亲生的,说实话,这几年生意做的不温不火,就越发的依赖二贵,二贵心地好,我不求别的,只求个老有所依。”
陆末非常理解老安,孩子养大了,能报效老人了,突然间冒出来个亲爹,的确让人心灰意冷。二贵反应很快,说道:“叔,就凭您背着我,替我挡罪这件事,亲生父子也末见做的出来。叔,正好大家做个见证,将来您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我给叔打幡摔盆,守陵挂孝,若是失言,天诛地灭。”
老安的眼泪禁不住流下来:“好孩子,叔没白疼你。叔也表个态,明天你就把姓氏改过来,认祖归宗也要有个诚意,安贵贵改成陆贵贵,然后咱在秦阳宾馆开几桌大席,请大家做个见证。”
其实,陆末以前最担心的不是二贵认不认自己这个父亲,毕竟是父子,血肉相连,而且刚才二贵的表现足可以证明,他已经从心里认下了这个爸爸。令陆末担心的是二贵改姓的问题。若不改姓,等于儿子回来一半,若改了姓,对老安似乎不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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