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什么!”田碧湘如今不止看卫姨母不顺眼,连带着看这个儿子也不怎么顺眼。可地契在儿子的手里,让他不得不好声劝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想要一辈子守着个胭脂铺子?这次将铺子卖了银两,我们就可以去做男子真正该做的事情,让银子越滚越多。”
田云晃没有什么真能耐,这段日子磨平了他不少的菱角,却也改不了好高慕远的性子。这时候听田碧湘这么一说,心思就忍不住动了起来。
他自然是不想一辈子窝在一家女儿胭脂铺子里的。
“好。”
田云晃点着头,从袖子里掏出胭脂铺的地契。
中年男人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当着田家父子两的面前将银票数了数,说:“六百八十两,一分不少。”
田碧湘双眼就盯着银票上面去了。
从他被赶出郡主府后,就一直没有见过这么百两面额的银票了。
“快,快,快。”他朝中年男人伸手。
中年男人则看着田云晃手里的地契。
田云晃做了决定就没有犹豫,将手里的地契递给中年男人。
“住手!”一声凄厉的尖叫,将店铺里三人的交易打断。
中年男人暗骂一声,伸手就想快速夺了地契,将这笔交易完成。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地契,中途就被一枚石子打中,疼得他哀嚎了一声,回头瞪着坏事的人。
视线中,门外走进来的几人,却是水珑、沐雪和卫姨母无疑。
她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也将里面人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将他们的意图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中年男人没有想到水珑会亲临此处,怒瞪的眼神立即变成了惊怕,连忙收敛了目光,将双手都掩藏在袖子里,对水珑跪拜,“小民见过华阳郡主。”
平日里,不是特殊情况下,百姓们是不用跪拜这些贵人的。只是中年男人猜到水珑这次来的目的,生怕惹了对方的生气,从而使自己死于非命,所以才这么的小心翼翼。
水珑没有叫他起身,走进胭脂铺子里,一眼望去发现这家铺子竟然布置得井井有条,弄了些小花样,能够勾起女子们的喜欢之心,可见卫姨母竟也是个有些商业头脑的人。
她将环视了一周后,目光就回到了大厅里田碧湘等人的身上,见这时田碧湘和田云晃已经和中年男人一样,跪拜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
卫姨母紧紧的咬着嘴唇,咬出血来了都没有自觉,眼泪在眼眶里转动着,却始终没有流下来。她盯着田碧湘,那目光没有怒火没有怨恨,只剩下浓浓的绝望疲惫。
“田碧湘,我半辈子都赔在了你的身上,够了也累了。”
田碧湘抬头看着卫姨母,眼底闪过惊艳。见她这幅模样,觉得有些恍惚。嘴里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了,却也不甘示弱说:“什么叫做赔在了我的身上,一直以来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反倒是你仗着掌管家中钱财,不断的对我大呼小叫,将我当奴才般的使唤,毫无人妻德品。”
卫姨母被他这样说,身躯轻轻的一颤,声音突然尖利,“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当年分明是你暗中破了我的身子,让我名声扫地,被家中父亲嫌弃,到最后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纨绔无用子弟!”
田碧湘面色猛的煞白,紧接着涨红了,“你别血口喷人!”
只是在场的人看到他的神态,就已经足以知道卫姨母所言的真假。
原来这两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纠缠恩怨。
“这么多年来,我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每次争吵都被你那这条事来辱我,看我难受你则快意,却不知道每次说来说去真正辱了的是你自己罢了。”卫姨母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从袖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休书,再也没有犹豫说道:“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只求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什么?”田碧湘急了,他顾不得其他,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瞪着卫姨母,“你想得倒美,老子不休你,你哪里也别想去,更别想甩开老子,自己一个人去快活。”
卫姨母听到他的话,连伤心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疲惫。
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想到的也只有快活得意,根本不是为了感情留下她这个人。他留着她只是为了死死粘着她,让她永远都不得安生。
“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卫姨母笑了,满眼疲惫又冷情的笑。
她因这个男人苦了半辈子,哭了半辈子,到头来连恨都懒得恨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田碧湘冷冷说道。
他目光打量着卫姨母,心中不禁的想:果然是在郡主府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否则怎么忽然变得这般好看了。那清素的样子,实在撩人的很。也罢,看在这好看的份上,今日便不教训她了,改到床上去教训。
如此这般想着,他看着卫姨母的目光就慢慢的淫邪起来。
卫姨母被他看得恶心,撇开眼睛不和他对视,将手中的休书递给水珑,说:“贱妇之夫田碧湘,为人无德,嗜赌如命,连续偷窃家财,还殴打正妻,贩卖正妻。此等无情无义无才无德之人,贱妇愿休!”
她朝水里跪地,额头重重的落地,说:“望华阳郡主为贱妇作证,成全贱妇之愿。”
此言词语,卫姨母一字一顿的念出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水珑接了她手中的休书,一眼扫过休书上面写的字迹,发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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