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初夏,“阆苑仙葩”的包间里已经开了空调,密闭的空间里响着若有若无的电机声。席间的话题一开始是金民养
黄音说:“前几天,化验站来了个小伙子,找金经理。我告诉他,我们这儿是有个姓金的,腿断了,在家休养,他只是化验站普通员工,不是金经理。小伙子说,金经理叫金民养,还给了片子,是开烘焙坊的。遂拿出金民养给他的名片,我接过来看,名片上的头衔,金民养成了大世界烘焙坊经理。”
白美萍说:“红被坊?金民养想开妓院?”
“不是,就是面包房,做面包的。”黄音因为看过名片,没把“烘焙坊”误读成“红被坊”,解释道。
白美萍说:“噢!原来是做面包。金民养做面包倒正合适,连广告费都省了,他自己就是块广告牌。只是这只大面包没发好,酵母粉全撒屁股上了。我真是弄不懂,男人屁股怎么会长这么大?女人才长大屁股呢。女人臀大是好事,女人胸大屁股翘,是生儿子的料。旧社会包办婚姻娘老子为儿子挑媳妇,都捡屁股大的,好为他们传宗接代。金民养屁股就是大得翘上天,也没用,也生不出儿子来。”
卓肖云笑着说:“金民养好大的官瘾,当不上站长,自己封个经理当。他没脚都能开面包店,还是大世界的,本事大得孙悟空翻筋斗——一滚十万八千里啊!他居然没自封个国务院总理当?”
白美萍说:“黄音,你今天生日,别老讲那个面包,讲点高兴的。”
卓肖云听白美萍这么说,从包里掏出二张纸,递给白美萍说:
“我和黄音整理了张蓓蓓十大罪状,这是提纲。拜托你,把它写成书面材料,寄给谈一把。怎么样?”
“整张科长黑材料?”白美萍吓得要站起来:“还让我写,被她知道了,我就该去职工食堂养猪了。何况,你们一定听说过,人民来信,不是进字纸篓,就是到被告手,更何况,写文章,我是张飞做针线活——不是那块料。张科长怎么了,没见她做啥坏事啊?你们居然整理出她十大罪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白美萍嘴里没说,心里却想,化验站太平日子没过几天,又来生事。看来,兴风作浪的并非他们的对立面,他们自己也是妖风的起源。
于是又说:“肖云,你如果真那么恨张科长,回家跟卓局长告状,让谈一把将她拿下。”
卓肖云说:“歇!我爸肯听我的?那得等我当了卓局长。为我和小许调动工作,我都求了他好久,你知道,小许是从外地调来的,我们夫妻分居的痛苦,他一点不管。我要跟他说领导坏话,他就训斥我下级不服从上级。我要跟他说同事关系难处,他就教导我要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他是个马列主义老太太——噢不,是马列主义老头。你不知道?张蓓蓓可恶,有些事你蒙在鼓里。市里组织业务普查,她一路全程陪同。酒席上,这个连考勤都不正常的人,自夸成制药厂化验站业务高手,吹嘘自己是宵衣旰食、凿壁借光、焚膏继晷的劳动模范。把个检查组组长感动得当场拍板,将全市卫生系统先进名额拨一个给制药厂,指名道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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