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当老余面说他对鲁迅的爱是中了毒,是特定时代被洗了脑,老余对此嗤之以鼻。特定时代的意识形态,用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的话,就是在瓷砖上画画,之后天会下雨,把画冲得不留痕迹。对于那种意识形态,别说时间过去几十年,就是在当时,老余自问从未被那画影响过。他为人处事晚熟,都说四十不惑,他五十岁还幼稚。有一次,领导打电话给他,说抽时间要跟他商量件事情。他说:“好啊好啊,看我啥事间有空。”连旁边刚大学毕业分来的小青年都听出他话的问题来,说:“余老师,你应该问领导啥时有空?怎么能说等你啥时有空呢?”老余如醍醐灌顶,五十岁老头还不如二十岁小伙子懂事。但老余自认有他早熟和过人之处,从能读书,他就喜欢鲁迅,鲁迅的文章读多了,使他在那个特定年代“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置身事外。中国知识阶层对鲁迅的感情谁都无法替代,这是由鲁迅那杆笔和他的为人决定的,没人能代他左右别人脑袋。老余听说有些大师级人物出的全集因为库存,被出版社当废纸称斤卖给书商,书商以一元两元的价格卖给读者,这种丢人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鲁迅全集》。老余非常理解钱钟书作为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在“鲁迅与中外国际学术讨论会”的开幕词为什么“换来的只是一片沉默的抵、制”。鲁迅作为伟人,为人为文都无瑕疵。同样面对包办婚姻,郭沫若离家出走,很快在日本另有所爱。徐志摩更是在与原配连生二子后,先是追求林徽因不得,继而迎娶陆小曼。而鲁迅对母亲给他的礼物——文盲的小脚女人朱安,一直奉养,直至几十年后,在小他十几岁的许广平的“追求”下,鲁迅才有了事实上的婚姻。鲁迅在新婚之夜后早晨起床,脸上有蓝印,那是泪水湿透了枕巾后留在他脸上的染料色。这么条铮铮铁汉,却在人生最得意之时——洞房花烛夜,痛哭流涕,可见这婚结得鲁迅有多痛!可他善良的秉性不忍伤害两个女人——母亲和妻子,一直奉养他们至死。其实,鲁迅的形象在周家三兄弟中最周正,以他的鼎鼎大名,他若要追女人,易如反掌,可他并没有文人无行的恶习。鲁迅曾要俯首甘为孺子——儿子海婴的牛,其实,他一生都在做牛。他自己也说,我是一头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和血。他不但养自己家,甚至养弟弟周作人家,不但养周作人家,还养周作人岳父家,甚至连周作人的内弟。小姨都奉养。以至于周作人那个毫无姿色还生了几个孩子的日本老婆养成了穷奢极欲的习惯,乱花鲁迅用辛苦挣来的血汗钱,还联合周作人将鲁迅从自己置的房产中赶走,兄弟失和。日本人的狼心狗肺如雾霾中的2·5,男女老幼通吃。鲁迅不是有钱人,如果他阔,他死后原配朱安不会因生活窘迫要卖掉鲁迅藏书,连蒋、介、石都给朱安捐钱。如果他阔,他去世后许广平也不会带着幼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他的牛性决定他一生都在挤自己奶,给穷困潦倒的文人们以经济上的资助——所有有关鲁迅的传记都有这方面记载。
鲁迅与钱钟书都是大家,两人为文为人都没问题。老余想不通钱钟书居然不喜欢鲁迅。
钱涌泉见老余一直默默站着,不置一词,问老余对他们家庭矛盾有何看法?老余说我还不了解你们家庭有何矛盾?当老余了解了金生家庭矛盾后,帮钱涌泉说话:
“老金啊!你怎么相信小曹、小赵、小谢他们那个店!那压根是变相传销!别看他们每天弄一群老菜帮子莺歌燕舞,笑语喧哗,我从来不去。我信奉三件事:一,吃肉,我每天要吃大鱼大肉。二,睡觉,吃饱了我就睡,晚上睡了下午睡,养精蓄锐。三,锻炼,我每天早晨四点起床,打太极拳,打到七点回家,几十年如一日。我没病,每年干部体检,我的指标一切正常。人是贱骨头,人体的所有器官都是用进废退。全身的骨、肉、胫,都不能让它们闲着,脑子也一样。很多人为我担心,怕我吃死了,睡死了。我说,绝对不会!我是爱斯基摩人,有特殊的dna,他们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一生都吃不到蔬菜,可他们没有心血管病。不错,我家老太婆是买了‘高频电位治疗仪’,可我从来不用,我没病,用了它我怕用出病来。老金啊,相信那玩意,不如相信锻炼。怎么样?早晨肯不肯跟我一起起床去打太极拳?”
金生低头不语,心想,让我每天早晨四点起床?那我起床后非好好哭一场!做生意是没办法,晚睡早起,那也早不到四点起床,想要我命是不是?哼!小曹、小赵、小谢的店你从来不去,那不是你不想去,是你老婆不准你去,怕你跟小曹、小赵勾搭。女人就这德行,越老浑劲越几何级增长。钱涌泉也一样,生怕自己被小曹、小赵勾引,还警告说,小心苍蝇!自己对老婆吃隔年醋只有冷笑的份,回敬她:“小曹、小赵跟我又不是一个辈分!她们是金钱的同龄人,还是个孩子。”谁知她冷笑道:“孩子?还怕她们是孩子?最好她们是孙子!杨振宁八十二了,还娶了二十八的呢,怕比他孙子年龄小多了。男人就这德行,越嫩越来劲。”还胡编乱造只寓言故事;说有一只蝎子和一只青蛙要渡河,蝎子请青蛙背它过去。青蛙怕被蛰,不敢背。蝎子说:“我蛰了你,我也会淹死,我有那么笨吗?”青蛙想想也对,于是就背蝎子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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