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当然还是那座石碑。
和上一次萧玄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它没有任何变化。这座石碑历经千年的风霜,虽然早已不是光洁如初,只不过岁月也只是在碑身上留下了少许凹坑而已。
石碑经历了很多事情,见证着无数修行天才或者国之栋梁从那道院门开始走上人生的康庄大道,甚至在很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异常惨烈的杀戮。青云书院的学生走了一届又来一届,书院门前的小苗已成为参天大树,有的已经腐朽化成尘土,有的仍然一岁一枯荣,便是青云书院的院长也换了九任,只有石碑,仍然是那座石碑。
只是,再一次看到它,萧玄又记起了初见时的那种感觉。
他看着石碑,视线在那四个大字之间来回逡巡,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仿佛一划一勾,不是被刻在石碑上,而是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离这座石碑更近一点的想法,想要伸手去触摸。
有那么一刻,萧玄甚至没有回忆起那个因为他想要冒犯石碑而出现的胖子门房,没有记起那人扭曲的肥脸,因为在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座碑。
然后耳畔传来一声钟鸣。
远处有大钟连响三下,少年终于才回过神来,再看向石碑的时候,石碑依然静立,仿佛又失去了那种奇异的魔力。
萧玄向着石碑深深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再也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来之后,决定放弃。
方才那三声钟鸣,意味着书院结束了一个上午的课程,到了午间休息的时间。
做为整个宣阳城里最为有名的书院之一,青云书院的规矩自然是极严的,即便是午间下课之后,一般也不允许学生私自外出。书院内部提供食宿,如此一来一般的学生们也就失去了外出的借口。
所以萧玄和沐小鱼两人站在门前好一会,只看到有一个人从院门里走了出来。
这是个身穿圆领锦服的年轻公子,手中摇一把纸扇,腰上挂着块名贵的玉佩,脸上写着我很有钱的字样,一看便是那种大富大贵之家出来的人。
一般而言,这样的人不会对萧玄这样的穷酸少年有任何的兴趣,但这位富家公子似乎真的不是一般人,他居然格外多看了萧玄两眼。
年轻公子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事实上,接下来就发生了更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啪的一声,年轻公子手中描金纸扇一收,迈着大踏步风风火火地走到了萧玄跟前,像是遇见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情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感慨道:“原来是你啊,想不到今天又在这里碰到你了,唔,没想到你居然是青云书院的学生?哎呀真不凑巧,若不是我一会还要赶去城北办些事情,今日咱们两个可要好好地把酒言欢呐!不过这无所谓了,反正书院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他日再来便是!”
似乎是被对方的热情灼伤,萧玄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自己几时结识过这样一位富贵人物?
没有给他太多回想的时间,年轻公子竟然又迅速走开,登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马车驶离之前,那人还不忘从车窗探出头来,遥遥喊道:“这位仁兄,我们改日再见啊。”
看着马车急如山火般离去,萧玄抬手抹了一把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沐小鱼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道:“那人是不是有病?”
萧玄想了想,认真说道:“可能真的有。”
无论如何,既然自己并不是真的书院学生,那么有一种很大可能性,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既然如此,想他做甚?
青云书院院长的首徒所说的话一向都是极有分量的,所以萧玄没有再看到那位中年胖子出现在门后。二人来到院门处,向新任门房报上自己的来历,问了去处,都没有出示别的什么证明,便被直接放行了。走在林间小道之上,闻着花草香味,萧玄想着那位位和眉善目的老门房,心说柯子墨此人果然言出必行。
很多话都是说着容易做到就难了,何况那人是青云大师兄,自己不过是市井一少年,对方在具备不守承诺的能力时选择依言而行,这真的很难得。
萧玄领着沐小鱼穿过一片小树林,又走过那一方静湖,向书院深处走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书院的学生,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三两成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自然有人看到这少男少女的奇怪组合会悄然打量一番,但没有人因为少年穷酸至极的穿着而露出鄙夷的神情,更没有人会上前搭话滋事。
青云书院的学生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们有骄傲的资本,这样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做出那些有损书院名誉的行为。
所以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沐小鱼有足够的闲情逸致对大夏王朝的著名教书地产生好奇,而不至于在正式入学之前就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不消多时,远方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山峰之前一片清明,升至中天的太阳矗在云端,向山峰投射出光辉,被山崖反射,向世间洒出片片光芒,感觉十分温暖。
这座山便是书院后山。
再一次见到柯子墨,是在书院后方的这座高山脚下。
书院有后山,后山脚下有一草庐,那是整个书院最有名同时也是最不引人瞩目的地方。
草庐没有名字,却很出名,自然是因为草庐的主人是院长大人亲传弟子里最高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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