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刀意之中,对于任何迎面而来的敌人,都是毫不避讳地一刀过去。
或许是机缘巧合,让荒生能够凭借刚凝出不久的刀意游走于这片由两大绝顶高手意念形成的战场之中,更是让他能够借大雪之助,以商芊芊琴声化出的千军万马来练刀。若是在平时,以荒生现在的刀意程度,甚至接不下商芊芊一招,但此时商芊芊的注意力全部在背剑老头身上,对于这股无足轻重的刀意根本不在乎。
虽然荒生砍出的每一刀斩落的只是万军丛中微不足道的一员,但这些铁甲骑士俱是商芊芊琴音所化,任何一个都蕴含着她心中琴意,只不过她刻意将琴意铺散开来形成大军奔涌的气势,想要以此来压制背剑老头的剑意。
每一刀过后,落马的骑士会变回一缕琴音消散天地,而每一缕琴音在彻底消散之前都会在这把刀上留下一份震动,这震动对于荒生来说却是最好的磨刀石。这里的所有骑士都是由音律形成,不同音律形成的骑士也各不相同,有持大斧大戟的勇士,有持长剑长刀的将军,也有持长弓劲弩的斥候。一首完整的曲子便如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绝不可能由单一的音律或者单一的兵种组成,只有不同的音律与兵种相互配合,互补不足才能成就动听的曲子与强大的军队。
不同的音律落在刀身之上,也让刀发出不同的震颤,但荒生还只能从这些音律之中看出彼此的差别,却无法做到像商芊芊那样调度有方。所以,他的刀意还只局限于这一把刀之上,没有能力形成这等铺天盖地的气势。但他很想突破这一层障碍,他既然看到了,就想走得更远。
所以他肆无忌惮地不停出刀,尝试着让这些重新消散的音节凝成一首新的曲子,就像背剑老头将商芊芊的琴音全部吸纳到剑匣之上,变成一首新曲一样。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荒生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地摸索着,但还未等他有了眉目,他身处的这片天地有了剧烈的变化。
天上居然出现了一轮红日,天上有太阳并不奇怪,但这片天地完全是由背剑老头的大雪与商芊芊的军马形成,明明不该有红日。
红日看似温和,但其上散出的日光却炽热难当,其中一抹阳光洒在了荒生的刀身上,让他一阵刺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他急忙往前飞掠躲避这日光的照耀。
但很快,天上的红日就不见了,因为天地间的大雪飞卷了起来,将整片天空都给遮挡了进去,荒生得以喘了口气。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喘完,眼前这支被大雪压得疲惫不堪的军队突然重新燃起了战意,就连那些奄奄一息的战马都嘶叫着扬蹄冲杀过来。
荒生一个不留神,差点被其中一名骑士的利箭射中,他顾不得其他,刀光一振,与迎面而来的骑士再次厮杀到了一起。
大雪虽然还在不断落下,但对于商芊芊的压力却不像方才那般沉重了,那些被大雪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骑士正在奋力前进,此时挡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片肆虐的风雪。
只要能够冲破这一片风雪,那就是胜利。
受到红日侵扰的大雪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厚积起来,只能重新飞舞起来来阻挡大军的冲击,随着军马前赴后继的冲刷与头顶红日的不断消融,雪势变得越来越弱,可被大雪困了许久的军马也一样被消弭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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