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缺手下的那几位侍女可不这么想,那位脾气火爆的兰儿姑娘又一次拍案而起。
“喂!我说你们这开的什么客栈!我们出了一百金就给一坛,他才出了二十金却拿了两坛!你们这开着客栈难道就没有规矩了么?”
兰儿盛气凌人,怒瞪着小海与荒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开始静等荒生回应。在这里,看热闹是一件老少咸宜的事,大家都喜欢看热闹,都喜欢看别人起冲突,毕竟客栈里除了赌钱以外并没有别的消遣方式。像这种事不关己的冲突是最受猎荒人们喜欢的,他们还经常会推波助澜地起哄,时不时就会将很平常的一次拌嘴升级成为你死我活的一场决斗。
不过现在他们没有跟着起哄,一来起冲突双方的身份不一样,二来他们也知道荒生的脾气,起不起哄都一样。
小海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开了,而荒生却已经拍开一坛酒封,倒了满满一碗喝了起来。
“你要么?你要的话我这坛卖给你啊。”
荒生喝完一口后,满脸享受神色。
“好,我们买!”
兰儿倒是未料到眼前这位年轻人这么直爽好说话。
“嗯,拿去吧,一百金。”
荒生将手中的碗放下,直视着兰儿。
“一百金?你不是十金买的么?”
兰儿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荒生笑道:“这位姑娘,做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可没逼你买,嫌贵就别买了,我自己留着喝还嫌少。”
“你!一百金?怎么不去抢啊!”
兰儿忍不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这时,一直坐着的霍缺终于说话了,他对着荒生点头致意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荒生。”
“原来是荒生兄,在下霍缺。方才我的侍女不懂规矩,还望荒生兄莫要放在心上。不过,若是荒生兄能够割爱,在下愿出钱买下这坛酒,你看我们这人多,一坛酒可能还不够喝。当然,这酒我们也不白买,在下船上也有几坛佳酿,也一样随荒生兄挑一坛算是额外附赠,你看如何?”
霍缺说话就要比侍女要温和很多,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意。
荒生犹豫了片刻,他突然转过头去看向黄河帮所在的那一桌,那里正有两个人对他怒目而视。
钹师与琴娘已经将荒生认了出来,他们没想到这个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仇家居然还能在大荒客栈中被他们遇上,要不是看这里人多眼杂,怕是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坐在一旁的阮青平自然也从钹师口中知道了荒生的身份,他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荒生,很好奇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是如何将他手下偌大黄河帮耍得团团转的。
荒生并不怕黄河帮在这里发难,因为他知道黄河帮现在真正忌惮的是霍缺这群人,他们两拨人都是为了孤山慕霞图而来,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自己一人而弄出些意外动静。
所以,他有恃无恐地对阮青平说道:“阮帮主,我这里只多了一坛酒。这位霍公子说他们人多,想要买下,不知阮帮主是怎么个意思?”
荒生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要论人多,黄河帮的人要比霍缺多好几倍,而他阮青平作为一帮之主若是不出口再多买一坛酒,颜面上自然过意不去,可这么一来就相当于现在就与霍缺叫板上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无数道目光落在了阮青平身上,而霍缺也笑盈盈地看着他,阮青平毕竟是老江湖,他不慌不忙地点头笑道:“多谢这位荒生小兄弟美意,既然如此,那阮某就厚颜开口为手下弟兄们多求一碗口福。只是不知荒生小兄弟这坛酒要卖个什么价?若真是如你刚才所说的一百金,那阮某便知趣地不与霍公子争抢了,这一百金我还不如直接分了给手下兄弟们,让他们自己去花度来得划算。”
这话说得圆滑之极,既没有中荒生的计公开与霍缺叫板,也给自己留了个台阶下,只要这坛酒出价太高他就不要了,但要是价格合理,他还是很愿意破费犒劳手下。最后,这难题又推回到了荒生手里,这坛酒到底要不要卖?卖给谁?卖多少?
荒生原本就想看阮青平与霍缺水火不相容地起冲突,他本意是让两方竞价,但听完阮青平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这招已经行不通了。难道真的开价一百金?那怕是阮青平与霍缺都不会要,这么一来反倒是自己下不了台。
就在他踌躇之际,忽听客栈外有人阴阴笑道:“一坛子酒也要卖一百金,小子,你倒是好大的口气!钱给你,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花了。”
声刚落人未至,就见一道黑光从门外飞来,待得黑光临近,众人才看清居然是一只鼓鼓的钱袋,这钱袋飞得速度极慢,好似被人用手托着送来一般,极为诡异。
而荒生见状,却是浑身紧绷,如临大敌般盯着越来越近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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