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众人商议后决定第二天就行动,而对于陆十方这个不速之客大家也各自好奇,但在他一番长篇大论的套近乎之后,所有人看到他基本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第二天一早,除了决定跟随铁洛留在铁泉郡的人除外,其余所有人都跟着荒生去了张掖郡。张掖郡位于铁泉郡的正北方,铁洛一直将众人送到张掖郡地界才告辞离开,这里可以直接绕过苍钜城到城北的黄河帮码头,一行差不多有四五十号人,为了避开黄河帮的耳目,他们宁可多绕些远路。
差不多黄昏时分,众人就已经接近了苍钜城,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继续等候。荒生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与花四娘知会一声后就一个人孤身进了城。
他要去偃瞬家,不过并不是找偃瞬,而是找娟儿。偃瞬此时已经不在苍钜城,三天前他就带着人离开回了星梦泽。当荒生悄悄潜进那个小别院的时候,就见娟儿一个人坐在厅内愁眉苦脸叹着气。
院子里还有别人,荒生也不敢大模大样走进去,他捡了颗小石头,然后对着娟儿丢去。
“啊!什么人……”
娟儿一下跳了起来,听得动静,她姐姐蝉儿也及时出现,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娟儿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又咽了回去,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哦,没事没事,有只蜜蜂差点蛰了我一下。”
蝉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道:“公子一走就没个正形,没事别大呼小叫的,还以为进了贼呢。”
“知道啦知道啦,时候不早啦,姐姐你去歇息吧。”
娟儿忙不迭地将她推了出去。
蝉儿无奈摇了摇头,叮嘱两句后便自顾自回房了。
见姐姐离开,娟儿紧张地拍了拍胸口,然后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动静,便匆匆回了屋,拿起纸笔写了些什么,吹干墨迹后用镇纸压住。接着又将屋里的灯吹灭,拎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包袱,小心翼翼关上门,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院子。
院子外果然站着一道黑影,娟儿一见,兴奋地跑上前去说道:“荒生公子,你总算来哩!我还以为你把给我忘了呢!”
荒生看着活蹦乱跳的俏丽小丫鬟,笑道:“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好了,走吧,我们今晚就出发。”
“好啊好啊!公子三天前就走哩,我还以为你也走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嘛?”
“有不少人,还在城外等着。一会,我们坐船离开。”
荒生边走边解释。
娟儿此时就像是一只出了笼的小雀般唧唧喳喳兴奋地不得了,当她听说荒生打算偷黄河帮的艨艟舰时候,更是激动地难以自抑,自告奋勇要贡献一己之力。
这一夜,苍钜城很安静,黄河帮也很安静。城北的大门已经关闭,只留有偏门可以出入,所以城外的码头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如白天那般热闹喧嚣。
码头上,上百条大大小小的舟船随着水波浮浮沉沉,不少人以船为生,晚上就直接睡在船中,河面上闪烁着几盏零星的灯火,显得尤为安静寂寥。
黄河帮的艨艟舰上却极为热闹,闲来无事的护卫们点了灯,生了火,围坐一起猜拳行酒令,还有几个凑在一旁玩着骰子,打发无聊的时间。
“嘿,哥几个喝酒也不叫弟兄们。”
这时,甲板上又陆陆续续走上来几个人,这些人也是护卫,不过他们的职责是护卫艨艟舰周围的虎钜船。
“你们几个胆子倒是不小,要是被总管知道你们擅离职守,少不了一顿责罚。”
其中一个喝酒的大汉出口提醒道。
“三更半夜的,鬼才会来这里,下面还有几个兄弟在看着,没事。哟,怎么?赢钱了没,来来,让老子来试试手气。”
新来的也很快融入到了喝酒赌钱的队伍中去,秋夜微寒,这种时候似乎只有喝酒赌钱才能增添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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