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被浪头吞没瞬间,黑色的旗杆突然直挺挺地拔地而起,高高凌驾于江面之上,燥热的空中不知何处吹来一阵清风,卷着旗杆在江上起伏飘动。江浪翻涌,江上狂风逆卷,片刻之后,猎猎飘扬的黑色大旗就落到了江水的源头,紧接着,炽热的烈日下闪起一道乌黑寒光,这寒光仿佛将炎炎夏日都破开了一个口子,无尽的寒气从中吹刮而出。
首当其冲的琴娘急忙将怀中铁琴一横,双手又是一阵猛烈疾弹,但再多的气劲都挡不住寒光的渗入,几息之后,她觉得自己右手尾指一凉,指下琴音发出一声刺耳崩响后就戛然而止。
琴音没了,江河也没了,惊涛中的旗杆却依然笔直立着,荒生的刀好似从未出鞘过一般,但跟随琴娘十数年的铁琴却被拦腰斩断,不但如此,她的右手尾指也去了半截。
“好快的刀。”
琴娘目光骤冷,她咬咬牙,一把抓起身后的刀疤,丢下黄河帮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啊?!这……撤!”
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的黄河帮帮众,在领头文士的一声呼喝下,眨眼跑了个精光。
“管……管兄弟,你……”
罗堂挣扎了几下,却根本爬不起来,身后的野猪帮帮众见状急忙将他扶起。
荒生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再说,先把罗老哥的伤治好了。”
作为一个小规模的猎荒帮派,对于伤筋动骨的伤并不陌生,与荒兽厮杀过程中,难免会遇到类似情况,罗堂的伤势虽然严重,但也不算棘手,处理了半个多时辰后就被上了药包扎妥当。
整个过程中,荒生一直没说话,野猪帮上下也没人说话,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还是罗堂忍着痛说的。
“哎,真是惭愧,想不到管兄弟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老罗还真是眼拙。”
罗堂一脸愧欠和感激,荒生却不以为意笑道:“一直瞒着罗老哥,也是小弟我的不对。不瞒老哥说,其实我也是因为和黄河帮有过节,才借贵地一避,想不到阴差阳错还是与黄河帮干了一架。”
“无论缘何,总归是管兄弟你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全帮上下十几个兄弟的命,若不是你出手,我们这几个人怕是都得死在对方刀下。黄河帮向来心狠手辣,幸好那刀疤被管兄弟卸了一条手臂,日后怕是再也不能为恶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只是被断了一条手臂,白白便宜他了。”
一旁的侯七也趁机插话说道。
刀疤确实该死,但荒生却为野猪帮的境地担忧,黄河帮人多势众,这次铩羽而归绝不会善罢甘休。
“罗老哥,这封家庄怕是不能待了,黄河帮回去以后一定会重整旗鼓再来,若是再来可就不好对付了。”
对于荒生的提醒,冷静下来的罗堂倒已经有了对策,他点头道:“管兄弟说的不错,黄河帮回去后定会有备而来,我们还得去通知其他帮派,否则最后都会落得三刀帮的下场。”
“老大,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让侯七去给其他人送信,他做事机灵,不像老蒙那样会给人逮住……”
“喂!你小子说谁呢?老子要不是中了埋伏,也不会被黄河帮那帮崽子给擒住!老大,你再让我去,这次我保证不会失手!”
蒙量受的只是皮外伤,虽然看起来鼻青眼肿,但其实并没什么大碍,他生来皮糙肉厚,只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力气,说起话来依然如铜锣般响。
罗堂有气无力地摆手道:“老蒙,你还是跟大伙一起去收拾东西吧,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猴子,你去给其他帮派捎个信,让他们都去龟岩潭附近的老地方避避,那里黄河帮找不到。”
侯七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蒙量咕哝了几句但也没有反驳,要不是因为他的大意,黄河帮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满心愧疚地跟着其他人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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