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岩集这三个字似乎是个极为隐秘的名字,当荒生一提起,对方便浑身警惕,眼神中重新透露出对荒生的猜疑。
“龟岩集的事,你最好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惹上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对方语带警告,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你若真想去龟岩集,不妨去城东找野猪。”
说完,那人四下看了几眼后便匆匆离开了。
这么一来,荒生更加好奇,稍一琢磨,便大步往东走去。
去城东找野猪自然不是真的让荒生出城去抓几只野猪来,这野猪应该是个人或者是个地方,荒生打听老半天后终于弄清楚,这野猪竟是个不大不小的猎荒组织,差不多也有十来号人,专门在苍钜城附近猎荒。
“野猪帮啊?就在城外三里不到的封家庄上,出了东大门一直往前走便是了。”
花了一个银贝后,荒生从一个小商贩嘴里打听到了比较详细的消息。
封姓乃是苍钜城常见的大姓,城东门外的封家庄本来也是一大户人家,但在几年前的一次荒灾中被两只走漏的荒狼闯进院子,一家三十几口人无一生还,仅剩下一堆残垣剩瓦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当荒生来的时候,破损的院子大门口百无聊赖地坐着一个年纪轻轻的精瘦少年,手里拿着一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地上乱爬的蚂蚁玩。
“站住。”
见有人往院子里走,那少年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将手上的树枝一横挡在了院门外。
“找谁?”
少年狐疑地打量着荒生。
荒生赔着笑道:“敢问这位小兄弟,这里可是野猪帮的地盘?”
少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平静道:“你找野猪帮做什么?”
荒生掂了掂腰间挂着的钱袋子,继续笑道:“想买些东西,听朋友介绍,野猪帮手里有不少货。”
兴许是听到了荒生钱袋里钱币相互碰撞发出来的清脆响声,那少年一改面无表情模样,咧嘴点头道:“原来是客人,进去吧,买东西去右边第三间屋。”
少年又自顾自蹲坐下去,荒生便抬脚往里走去,院子内的房屋被荒狼肆虐过,加上多年无人修葺,损毁严重,荒生仔细分辨了好一会,才弄明白哪一间算是右手边第三间屋。
这间屋子好歹还有屋顶在,虚掩的房门也还算完整,荒生走上前去,在门上笃笃笃敲了几下。
屋里原本有人在说话,一听敲门声,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半晌之后,有个粗犷声音回应道:“进来。”
荒生推门进去,惊讶发现这屋子外面看虽然残破,内中却被重新布置过,看起来还挺精致气派。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不小的漆木大桌子,四周整齐放着十来张雕花木凳,其中还有几张摆放着花瓶的矮方茶几。
此时屋内坐着五个人,说话的那人就坐在最中间,他屁股下是一张样式繁杂的漆木大椅子。这彪形大汉应该就是野猪帮的首领罗堂,外号野猪罗,尤其是他嘴上那两条成八字外撇的粗黑胡子,看起来还真像是野猪的两只獠牙。
荒生打量着罗堂,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这位小兄弟,有何贵干?”
“想找贵帮买些东西。”
“哦?你要买什么东西。”
猎荒人虽然经常将到手的东西卖给荒联社,但有时候也经常留下一些稀罕的货物等待大买主,尤其是那些成群结队的猎荒帮派,他们有自己的名号,混迹久了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私下买卖就会做得更多。比如就像眼前的野猪帮这种,虽然他们只在苍钜城周围活动,但一年下来也会收获几件价值不菲的货物。
荒生淡淡笑道:“不知罗老哥手里有些什么东西?”
罗堂是老江湖,他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荒生腰间的钱袋子里至少有数十金贝,他眯着眼睛打量道:“听兄弟口音,不是苍钜城人?”
“小弟乃是惊夜城人,趁这次聚宝会想来见见世面。但听朋友说,聚宝会上买不到什么划算的东西,便打听到了贵帮,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罗堂恍然点头,颇有些同情说道:“确实,近年来这聚宝会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了,不但是你们这些大老远跑来的商客,就连我们猎荒人也卖不出什么东西。哎,不瞒兄弟,最近我们手里也没什么好货了,库里还有几张皮子,但怕是入不了兄弟的法眼。”
荒生皱皱眉,故意有些丧气道:“原来如此……哎,看来这一次果然是白走一趟了……也罢,我到时候再去聚宝会上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拿下一两件东西,否则回去可没法交差了。”
荒生对着屋内几人拱了拱手,转身欲走之际,却被罗堂喊住:“且慢!”
荒生站住脚步,回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兄弟这次想买多少钱的货物?我虽然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但倒是还认识些同行的朋友,要是价格合适,我倒是可以帮你留意留意。”
荒生心中暗笑:看来送上门的大鱼不可能会这么放过。
当下他就故作谨慎道:“多也不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来,主要还是想探探路先,随身也就带了百来金。”
“百来金……唔。”
罗堂装模作样地思考着,并与周围几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对荒生点头道:“百来金在聚宝会上怕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这样吧,既然兄弟这么远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还能找上我野猪帮,也算是卖了我老罗一个面子。你放心就是,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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