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是本次女娲庙择徒的分院仪式。在此之前,今年通过女娲庙初试的各城弟子虽然已经早一步到达这里,但由于有部分弟子去了姜水城神农庙,所以并未进行分院仪式。
荒生的学牌也总算拿到了,但比起祁然他们手里黑漆漆沉甸甸的铁牌,荒生手里的居然是一块发黄的竹牌,上面的字也只是用笔墨临时写上去的。
分院仪式的地点就在兵武院的演武场上,此刻场中央齐齐摆着七张样式古朴沉重的黑色桌案,每张桌案上都放着一本书。左起第一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文洛》,案后坐着一位面容清瘦,双目炯炯的高冠老人,他乃文图院院长左丘宫,同时也是当今帝相。第二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九器》,案后坐着的雄伟虎目大汉便是兵武院院长虬罗,身兼都城禁将军。第三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府韵十八节》,案后坐着年轻美艳的华服女子便是乐祭院院长商芊芊。第四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天工》,案后坐着一位面如老松,须发半白的严肃老人,他乃天工院院长漆千巧。第五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百织图》,案后坐着的端庄貌美妇人便是当今帝后,庄夫人。第六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千食录》,案后坐着的矮矮胖胖,双颊饱满的中年男子便是灶祭院院长管平。最后一张桌案上放着的书名为《万物谱》,案后坐着一位头发稀疏,却依然端正地扎着一支木簪的老人,他便是豢司院院长公孙养。
除了七院院长外,整个演武场上还密密麻麻站了两百多个新进的弟子。这些弟子都很年轻,俱是和荒生差不多年纪,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七张厚重的桌案与案后坐着的人时,就算身份再显赫的弟子都不免心中紧张万分,大气都不敢出。
“一零三二。”
负责收录的教习开始报各人的学牌,报到学牌的弟子需要出列,然后走到其中一张桌案前,双手拿起案上的书册,举过头顶,静候院长的认可收纳。
一般来说,所有弟子在领到学牌的那一刻,基本已经确定了能去哪个分院修习,然后根据自己兴趣,从中选出一院,拿起案上的书册即可。
弟子虽然很多,但仪式却进行得很快,荒生在人群中还看到了祁缄,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兵武院。周同也一样选择了兵武院,祁然却选了乐祭院,当那乐祭院院长看到祁然的时候,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个人还小声交谈了几句。
荒生最后选择了天工院,不过当他将《天工》一册举过头顶之时,明显看到案后坐着的刻板老者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眼神,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看透一般。当老者最后终于点头默许的时候,荒生整个人才忽然轻松下来,重重吐出一口气。
女娲庙的修习方式,并不像在惊夜城乌扬门下时一样。院长很少亲自授业,而是由各院的教习代为教授,尤其是在下四院中,连教习都不是每天出现,平时主要由众弟子自己看书学习,若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有同院的师兄师姐代为解疑。下四院的教习授课,一般只会讲解学习方向与重点,避免弟子在研究的方向上走入歧途,具体的过程却需要弟子们自己翻阅书籍和动手实践。女娲庙藏有天下各类经典书籍,其藏书之丰,涉及之广,就算一个弟子穷尽一生,也只能看到其中的冰山一角。而且,对于下四院的弟子来说,实践大于教条,无论是天工,织造,灶祭还是豢司,都是最贴近人们日常生活的课目,皆需要自己动手实践才能有所获。
当荒生从演武场回来的时候,发现太叔尚正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摆弄什么东西。
“太叔师兄,你在干嘛?”
“嘘!我养的并翅虫要破茧了。”
见太叔尚一脸紧张,荒生好奇地凑上前去观望,只见太叔尚眼前的地上被挖了个小坑,坑里有一枚鸡蛋般大的白色丝茧,丝茧已经破了一个口子,一只长相奇特的飞虫正在拼命往外爬着。当它快要爬出来的时候,被太叔尚眼疾手快地抓进了一个小木匣子里,荒生原以为完事了,谁料这丝茧里面还有一只长相一模一样的虫子,等他再次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这虫子虽然长着翅膀,却只有一片,根本飞不起来。
当太叔尚将两只虫子全部装进木匣子里,才松了口气站起来。
荒生好奇问道:“太叔师兄,这并翅虫有什么用,为什么只有一只翅膀?”
“这并翅虫天生一对,每个茧里面的并翅虫都是两只,每一只都只长了一个翅膀,两个翅膀凑在一起才是一对。虽然这一对翅膀长在两只不同虫子身上,但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只翅膀的振动速度完全一样,无论它们离多远,只要其中一只在振动翅膀,另一只也会以一模一样的速度振动翅膀。”
荒生惊讶道:“隔多远都行么?”
太叔尚点头道:“天涯海角都行,是不是很奇怪?所以,并翅虫经常被用作传讯。不过想要使用并翅虫可得掌握一门口技,你口中吹出的哨声会让并翅虫随之振动翅膀,比如你我各拿一只并翅虫,你对着其中一只吹特定的口哨,它就会随着哨声的不同以不同的方式振动翅膀。那么我手里这只也一样会振动翅膀,我就可以从它振动的快慢与节奏知道你吹的是什么样子的口哨。”
荒生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口哨的不同吹法应该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不错,所以并翅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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