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也就默默忍受了‘资质不好’四个字,气愤地道:“祖师,我是资质不好,可是我来历很明确,来自一千年以后。”
“哦!”贺兰慕没有说多余的话,很显然他不可能相信谭天的一面之词。
谭天心下十分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好不容易刚刚站住脚,就被人给发现了,不被人相信,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没有亲人、朋友,刚认识几个人,就被这个法力高深的老头儿给拆穿了身份,若他宣扬出去,这易风教自己是没法待了,肉身可能也不会是自己的了。
思来想去,谭天终于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贺兰慕给宣扬出去。
谭天“扑通”一声跪在了贺兰慕面前,道:“请祖师不要将我的身份宣扬出去,若是祖师一意要告诉师父我的真实身份,我便不再珍惜这具肉身!”说着拿出一个随身带的短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你敢?”贺兰慕压根就没有睁开眼睛,他话音刚落,就听“噗”地一声传入了耳朵,他抬起了头,看到在地上痛苦地谭天。原来谭天真的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不过,他只刺了一半儿。
贺兰慕没料到谭天如此倔强,竟然真的敢残害“谭天”的肉身。不过,他还是没有低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答应你,不拆穿你的身份?信不信我可以随时灭了你,大不了找个人专门照顾谭天的肉身。”
“噌”地一声,短刀的另一半也进入了谭天的腹部,谭天痛苦的躺在那里,但是他没有大声地喊叫,而是断断续续地道:“哼,哈哈,现在……现在“谭天”的肉身已经被……被我伤成了这样,师祖若是杀了我,没了地魂的谭天……恐怕只有师祖的生命丹药可以续命。师祖,若是……若是您还要执意拆穿我,我就……,我就以死相逼。”谭天很坚定地说。
贺兰慕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人要以这样的方式逼自己,想想自己近一百二十年的人生,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逼过自己。
贺兰慕更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拆穿你的身份,先前已经答应过你,在找到谭天之前是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大可活些时间,你要是真的是别教派来的间隙,学去了我易风教的绝学,我教岂不是有灭教的风险,难道……难道这个年轻人在演戏?还要在看看。
贺兰慕压低声音道:“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大不了我再找个地魂。”
再找个地魂!这可怎么办,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被拆穿的,否则再也没有修行的机会了,更别说有回去的机会了,等他们找到了真正的“谭天”,自己更是没有办法藏身,还是死路一条!
这可不行,不但要让祖师不拆穿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要祖师保证,即便是找到了真正的谭天,也不能灭了自己,而是要互换一下地魂。如此决定,谭天忍住巨大的疼痛,道:“师……师祖,您不能这样。”于是谭天拔掉了刚才插进入腹部了短刀,鲜血嗞嗞地从伤口冒出来。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幅景像,还不全身起鸡皮疙瘩,可是贺兰慕是什么人,一百一十八年不是白活的,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他依然没有制止谭天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谭天天赋卓绝,即便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天赋一般,拥有谭天的肉身后也会比一般人天赋高上太多,眼下正是易风教命数不济之时,若是给了外教人士侵入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肩负着传教大任,现在教中人士青黄不接,实在是没有哪个人能够担任掌教之职,自己身为掌教,不能意气用事,不试出眼下这个年轻人的底子,是不能罢手的。
哎!都怪自己刚才大意,给了眼前这厮毁坏谭天肉身的机会,如今即便杀了他,那自己只剩四粒生命丹药,也断断是难救活一个没有地魂的肉身,只能找一个健康的徒孙儿,施行移魂之术,方可救。
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谭天命魂不丢,我都有办法救活他,那就将错就错吧,易风教二百多年基业为先,若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间隙,愿意为我教出力,那就将他留在易风教也可,还是要试出这年轻人到底是不是间隙。
面对谭天的自残行为,贺兰慕并没有反应,依然没有出手相救。
谭天神志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似乎已经忘了身上的疼痛。他的鲜血滋滋的流在地上,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谭天拿着那把滴着鲜血的短刀,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腹部,这一次,短刀完全刺进了谭天的小腹。谭天神志更加不清楚了,可他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拔出短刀。
谭天嘴中也冒着鲜血,但他此时只有右手是最有力量的,因为他坚信一件事—贺兰慕总会出手的。
谭天缓慢地拔出短刀,他此时非常有信念,只要自己再插上一刀,贺兰慕必然出手。
可是,这一次,短刀虽然拔了出来,可谭天再也没有机会插进自己的腹部了。
谭天突然之间感觉整个人飘了起来,身上也没有了疼痛,他惊奇地发现,他能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一个白发老人默然地看向地上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显然失血过多,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他的右手依然紧紧攥住一个半尺多长的短刀,一动不动的睡在了那里,任凭身上鲜血直流。
喜欢风雨中不唱悲歌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