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月就那几两油,我哪敢用啊?”丁海杏解释道,“将小鱼收拾干净,用盐腌渍好,放在铁锅里烘干,烤的两面金黄,焦脆焦脆的,放心大胆的食用。”
现在炒菜,丁海杏都是用沾在油里棉纱布在铁锅上抹一圈。
她想作弊,可是有战常胜在这个‘牢头’在,她不敢,因为无法解释,所以他们即使结婚,还没有达到交换秘密地步。
所以丁海杏在没有油的情况下,只好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的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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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战常胜来说,减薪根本就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但对学校里的其他教员,是愁云惨淡。
吃完饭,收拾干净了,方巧茹哄着孩子们都睡了。
回到客厅,就看见客厅内烟雾缭绕的,高进山愁得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方巧茹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散散屋里的烟味儿。
方巧茹走回来坐到沙发上,没好气地说道,“这日子已经过的紧巴巴的,还减薪,你以后少抽两根吧!”
高进山愁的眉头紧皱,抽的越发来劲儿了。
方巧茹从茶几上拿起纸笔写写画画的,越写越憋屈。
高进山将手里抽尽的烟屁股扔到了烟灰缸里,方巧茹见状,拿着烟蒂在烟灰缸里腻了腻,“也不说掐灭了,难闻死了。”
方巧茹嘴里唠唠叨叨的,一抬眼就看见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磕出最后一根,将烟盒一揉吧,扔在了茶几上,拿起茶几上的火柴。
“你就别抽了。”方巧茹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来道,“饭都快吃不起了,抽什么烟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变不出钱来。”高进山烦躁的揉揉脑袋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方巧茹憋了一肚子的火才发作道,将茶几上的纸递给他道,“你自己看看!这是我刚才统计的。”
高进山拿起纸一看,“统计的什么呀?写的密密麻麻的。”看着抬头,“两个人的工资加物价津贴。算下来一共是一百四十块两毛一。”讪笑道,“还有零有整的。”
“你别笑,看下去,我让你哭。”方巧茹点着茶几道,突然想起来道,“哦!这还不算你的党费。”指着纸道,“继续念,继续。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字。”
高进山看着纸念叨:“水电费,每个月三块,烧火的煤,油盐酱醋、米面,肥皂、牙膏、毛巾、草纸,你记得可真够详细的,草纸也算。”
“这话说的,你不用草纸,用手啊?草纸不要钱啊?”方巧茹不客气地说道。
“得得,我接着看。”高进山继续道,“针线,一家人的铺盖衣服,建国和双庆上学,艳芳上幼儿园,这孩子们你也算上,他们能吃多少,喝多少。”
“你怎么给人家当爸的,孩子们不长啊!俗话说: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你看现在建国的饭量,都赶上我了。你刚才吃饭没看见吗?”方巧茹朝孩子的卧室努努嘴道。
高进山食指蹭蹭鼻尖道,“咱家建国那么能吃吗?”讪讪一笑,接着看下去道,“还有邮票、信封,家具费、蛤喇油,抽烟……”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索性扔在了茶几上道,“这……这……流水账我不看。”
“不看不代表它不存在,尤其是烟,你赶紧把它给我戒了。都没钱吃饭了,还抽什么烟啊!”方巧茹极其厌恶地说道,“你不愿意看我告诉你,一共是九十块六毛七。”如机关枪似的咄咄逼人道,“还有这房子,这么大,每个月房租三块五,爸不报销医疗费,咱们得付,每个月还得给爸妈寄十五块钱,你家兄弟姐妹多。”
“哎!说起这个,我就有意见了。从来都是咱往你家汇款、寄票证、旧衣服,甚至米面粮食……”方巧茹瞪着他道,“你看看咱楼下人家战家,人家给老丈人家寄东西,听清楚了是老丈人,人家老丈人家也在乡下吧!人家都知道纳了鞋寄给你战友,咱家谁穿过你家寄来的千层底的布鞋。”
“我娘年纪大了,这眼神不好使。”高进山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追根究底家里知道他娶了一个资本家娇小姐,不是他们喜欢的儿媳妇。乡下人不知道娶了成分高的老婆对他的影响,要是知道,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那你妹妹呢!别告诉我小姑子不会纳鞋,乡下女孩儿这是必备的技能。”方巧茹立马说道,缓了口气又道,“好,即便不纳鞋,那捡点儿山货总可以吧!我的要求也不高,有这个心就成,可是连这个心都没有。”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对比,这婆家人真是没法看。
“咱又不是没鞋穿?再说了我娘要真是纳了鞋,你和孩子们真的穿,你不嫌土啊!”高进山瞅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高进山!”气的方巧茹大吼一声道,蹭的一下站起来道,“我是为了那鞋吗?我要的是你们家的态度!他们就来寄来些荞麦皮,我做枕头枕着都高兴。”
“那皮都吃了,哪来的皮。”高进山小声地说道。
“你混蛋!”方巧茹气地小粉拳捶着他的后背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高进山抓着她的手揶揄道,“打的手疼了我还心疼。”
“你还知道心疼?”方巧茹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娘四个吃苦受累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
“那不是乡下日子艰难吗?”高进山辩解道,“这学校老师,家家不都是这样。”
“我能不生气吗?家里还以为你在城里吃香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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