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辰扶着喝醉的钟斯年上楼,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一会,“保姆应该睡了,辛苦你帮我哥煮碗醒酒汤。”
钟逸辰对她一直都挺客气,以前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才知道,这种客气叫做疏离。
他心里应是跟钟启合一样,不看好他们的在一起,只是碍于钟斯年的关系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洽。
林听静默一会,点头,“好。”
王婶早上要早起准备早餐,这个时间她确实是睡了钤。
喝醉了,但一直盯在她看的钟斯年在被扶着继续往上走时忽然对她说了句,“先上去换件衣服。”
她穿的吊带睡裙,虽不透明,但轻薄的蚕丝面料还是一眼就能看清,她没穿内衣。
这是她晚上睡觉的习惯。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全裸都没关系,但现在有第三人在场,即便这个第三人是亲弟,钟斯年心里也不乐意。
知道王婶早已入睡,又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林听才这么不注意的跑出来,现在听他提起才猛然想起。
反应过来,哒哒哒先他们跑上楼,钻进自己今晚刚搬进去的客房。
钟逸辰扶着老哥上楼,看向客卧方向问,“你们一直都是分房睡啊?”
凤眸紧晲着她消失的方向,阴沉着脸,没有回应。
林听换了居家棉t,长裤就下楼帮忙煮醒酒汤。
不一会钟逸辰也下楼出现在厨房门口。
听见动静的林听转身看他一眼又转过去继续“忙碌”。
这个忙碌也就是看着锅灶,等着汤好。
身后响起男人沉沉地声音,“除了当年那场车祸,我哥他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就算是当年那场车祸,事故发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他本来是可以不用坐牢,不用断送自己的军旅生涯的,但他还是主动担起自己那份责任,包括这些年对你的关注。”
钟逸辰看着她明显僵硬的身体,继续,“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从你十二岁那年起,后来无论是过年,还是生日都会收到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还有压岁钱,那些全都是他送的,或许你现在听了会把他这种行为理解为假惺惺的赎罪,而事实上,他开始几年也确实是这样,但后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从喜欢到深爱,他对你付出的感情,无论是时间还是情感都是你想象不到的长久,深沉。”
“或许你又会觉得我这是在帮他开脱,没有设身处地的顾虑你的感受,我不否认,我确实是在站在我哥这边,所以我觉得你很不厚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没做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对他不离不弃的决心就不该接受他的感情,既然接受了就不该在他最为幸福的时候往他心上捅刀子,他本来都打算出差回来就跟你求婚的。”
林听从始至终没有吭声,但钟逸辰看着忍不住颤了两下的肩膀,知道她听进去了,故又说道,“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你煮好汤就赶紧端上去看看他,他喝醉洗澡我怕他会摔。”
比现在再醉点也不会摔,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放心的下楼跟她“聊天”。
林听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身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直至再听不到。
强撑着的情绪,轰隆松懈,连同身体一起,林听原地蹲下,头埋进膝盖,身子一颤一颤地,声音不高,她哭得很压抑。
不想被可能还守在外面的保镖听见。
除了猜到他出差回来会跟自己求婚以外,其余她一概不知。
如果再早几天,只是单纯知道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有情,她一定会幸福开心的想飞起来,但现在,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过不了心里的坎,又舍不得,两种极端情绪,没日没夜的拉扯着她,像是要生生把她拉成两个人。
白天竖立起来的坚硬再度溃不成军的崩塌。
锅里的汤开了咕噜咕噜响,交合着她压抑的哭声。
林听平复情绪,再洗把脸才用碗盛汤,给他端上去。
主卧室,房门紧闭着。
她站在门口,又压了压情绪才腾出只手开门。
房里开着灯,钟斯年已洗好澡躺在床上,大大咧咧的,全身上下除了内裤再无其它。
饶是见过无数次,她还是觉得辣眼睛。
若不是他现在是个醉鬼,她真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用男***惑她。
把汤放到床头柜上,林听转向大床,把被他压在身下的夏被拉出一点盖在他身上,而后才开始叫他,“醒酒汤好了,没睡就赶紧起来喝。”
钟斯年是喝醉了,但除了脚步不够稳,他还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原本还想再装睡会,但听她的声音哑哑的不对劲,睁开双眸,一眼就看见半倾在自己眼前的人,眼眶泛红,轻微浮肿。
“怎么了这是?”他很自然的摸上她,“让你帮煮个醒酒汤还委屈得哭了?”
他回来时在楼梯上看见的她可没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没有。”林听别开脸,避开他的轻抚,直起身子,“起来喝完汤再睡,不然明早会很头痛。”
她有过几次宿醉经历,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感觉,不好受。
就像他当初对她淡漠相待,有心疏远却总忍不住关心她一样,她现在也很在意他的身体。
钟斯年起身,“把汤给我。”
林听端起汤碗递给他,“能自己喝吗?”
她担心他醉得端不稳会弄到床上。
钟斯年手已伸过去,但还是果断的,“大不了你等下帮我换张床单被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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