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家主决定面对儿子,当面告诉他献祭的噩耗,已是在渔盐城城主上府通牒后的第四天。
“孩子,为父生你却不能养你,实在对不起啊”石中良讲述完天一惨案后,抓紧石头的手,一双虎目噙着泪花,然后深深地埋下自己的头。
记忆中,这是石头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深地表露感情。
父子之情是怎样的?此刻之前,石头的人生经历中还几乎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大多的体验只能来自电视剧,石头从中概括出四个字--沉静如山:常常沉默无言,从来无需华丽的表达,却恒久坚固,蕴含着力量和宝藏。
此刻,父亲直抒胸臆,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中传递过来的掌心的温热,让石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份父子情感内含的炽热和强烈。
“孩儿此去当可无恙,请父亲放心!”石头安慰地也抓紧了父亲的手,然后说出了自己对当前情势的了解和分析,以及无恙的理由。
刑天教自制造了天一惨案后,不但没有收到威慑的效果,反而出乎意料地遇到了正义势力极大的抵抗。刑天教主不得不开始采取一些怀柔和妥协手段。
刑天教搜罗小孩,多半是为了教主修炼某种邪功,这一点天下明眼人几乎心知肚明,但刑天教依然要借祈天献祭之名,表明刑天教在这件事上的重视和谨慎,甚至从根本上改变了其一贯明目张胆地残暴杀戮的行事风格。
所以,对待这些献祭孩童,会在放尽他们的精血后,再暗中由一些宗师境的教徒施以碎心掌,震断孩子们的心脉,却尽量让人们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诟病的地方。
“孩儿两年前已升宗师境,而且刚好懂几种护心秘术,定可抵御毒手。”石头充满自信的话语和表情,总算把石中良从痛苦沮丧中解脱出来。
其实,从石头回来第一面,石中良就猜测儿子可能已经迈入宗师境地,或虽未至亦不远矣。今得知石头在十二岁多一点就已登宗师,真是惊的有些目瞪口呆了。
“为避人耳目,孩儿只能在数年后才能回来。”石头虽然是带着惋惜的语气这样说,其实事情恐怕会更糟:在刑天教得势的一天,石头就不可能公开出现在石家。因为一个孩子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逃生,其天赋不说妖孽,也是个异数,所以,必定会招致刑天教杜绝后患的追杀,进而祸及家族。
石头内心还有更大的秘密。石头没有说,说了只会徒增石家父母的担心而已。
石中良显然知道石头把后果说轻了,能体会到石头安慰自己的苦心。
石中良一边赞叹石头才这等年纪,短短几天就做了这么多功课,把刑天教的现状了解的如此透彻,并做出了非常可能准确的分析判断,体现出的心思之慎密着实让人吃惊。一边更享受儿子对活命的自信,给他所带来的如释重负的快慰。
他在内心想大声对儿子呼喊:“儿子啊,只要你能活着,在父母心里就胜过一切!”
但是,,,所以,石中良只是静静的看着儿子,点了点头。
石家父子取得共识后,下一步就是共同协力去面对少主夫人的难关了。
少主夫人是在早前不久获知噩耗的。石家上下皆知夫人爱子心切,所以被嘱咐尽力对她封锁消息。但毕竟不是什么绝密的消息,而且这些消息在善仆忠佣中已是尽所皆知,所以,夫人知道是迟早的事。
“老天呐,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夫人听一个丫鬟差不多讲述完,眼泪早已扑簌而下,在房间里哭到悲伤欲绝。伤心悠长的哭泣声,显然感染了服侍的姑婆丫鬟们,个个眼圈泛红,一时不知所措。好在这时少家主和公子赶到,赶忙进房间去劝慰了。。。很久以后,下人们才看到夫人在父子俩的搀扶下到饭房,一边耸肩黯然啜泣,一边用膳。
当晚,少主夫人决定把儿子留在身边。
她要在又一次母子即将长久分别、可能永远都将不再重逢前,永远地拥抱住儿子,永久地记住儿子,记住儿子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两个城主卫兵,赶着一辆马车,来押运石家公子到城府。城主很自信,在刑天教的威严之下,谅石家不敢违抗。
石头到了城府后,立马和其他九个孩子,被分成两辆马车,出北城门上了官道,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刑天教所在总坛而去。
护送献祭孩子上京(人们习惯上把天教所在地称为京),是刑天教当前头等大事,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马是上等的汗血马,而且每到驿站就有接力替换的马匹;孩子们的饭食也非常不错,当然目的是为了养肥了宰;一路上,还有很多刑天教高手暗中护卫,因为有些自发的正义组织在阻止这件事(但是,正义组织这样做却得不到孩子们的支持,因为,一旦孩子跟正义组织走了,孩子的家人或家族就会遭到刑天教的毒手。所以到后来,正义组织的所作所为反倒被大家所谴责了,于是大多数正义组织不得不放弃努力--这就是现实:有时反而首恶无罪!!!但也不能说众人完全非理性,很复杂。)。
三个多月后,石头这一拨人终于到达刑天教总坛。
石头和一大批来自其他地方,年龄相仿,身高相仿的少年、孩子安排在一个大院,又修养了十余日,才被顺序安排“献祭”。
这十几天,石头和二三十个少年、小孩一起睡在一个通铺上。十
喜欢气满苍穹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