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来,看一看,
天下第一家,邺城烧刀子,
三碗下肚真英雄,河北豪杰谁敢先!”
十天后,挨着邺城总店,陆铭堂而皇之在新开张的陆家酒肆屋檐上,横插一杆大旗,在邺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公开向河北豪杰挑衅。
这还不是十天前,河北甄俨被陆铭的进货价吓到了,不敢跟着干。陆铭也不挽留,怀揣着几分欣喜,摆开架势,拉上人马。
重开一家酒肆,自己再次当老板,陆铭居中指挥,总管李典在闹市区放开嗓子大声吆喝,使得邺城百姓纷纷驻留围观。
河北多豪杰那是没错,但更多的就是酒疯子,好酒更能喝酒的比比皆是。你陆铭好好卖酒就是了,非要光天化日之下,恶意向邺城百姓挑衅。
不就是喝酒吗?自秦汉以来,无论男女老幼,大家喝酒向来是以坛子计数的,陆铭摆在桌上的几只巴掌大的小碗又能算的了什么!
摆明看不起邺城酒客,河北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百姓中,就有一名壮汉推开人群,大步走到陆铭面前,气势汹汹地逼问道:“老板,你伙计喊的话什么意思?莫非欺我们河北无人?不就是喝酒吗?我吕旷别的不行,要说喝酒,还没怕过谁?”
这吕旷陆铭倒也见过,邺城酒楼刚开张时,这人就随袁绍来贺喜。没想到今天陆铭开门做生意,第一个上门唱反调的竟然是他。
“原来是吕将军,真是有失远迎啊!小人随便在外卖个酒,都能遇到将军,我们真是有缘啊!”
“老板,你说话别扯开话题,说说你这伙计到底是什么意思?公然看不起我们河北人是吧?”不理陆铭靠过来的热脸,吕旷走到陆铭边上,右手大力一拍桌子,蛮横地看着李典,傲慢地对陆铭说道。
给脸不要脸!
袁绍我都未放在眼里,你吕旷算老几?
被扫了面子,心底火气上涌,但眼下身处河北,陆铭还是不宜翻脸,只是脸色冷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倒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吕将军你也不用急。若真心想为你们河北豪杰正名,那就先来喝几碗试试?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嘴上唱的再好,也是空话!”
陆铭的轻视,围观百姓无不愤慨,纷纷撺掇吕旷接下陆铭的挑衅。其实哪里用得着别人怂恿,陆铭的叫嚣,吕旷自己就忍不下。
伸手就拿起盛满酒的小碗,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却被陆铭打断,只见陆铭扫视全场后,讥笑道:“别急啊!看大家群情汹涌,兴致盎然,我们不如填个彩头?就不知道,吕将军敢不敢了?”
“什么彩头?”
喝个酒都罗里吧嗦的,心情烦躁的吕旷颇为不耐烦的问道。
“我这酒性子野,遇火则烧,味道浓烈,入口如烧红的刀刃,落腹如滚烫的火焰,故名‘烧刀子’!可不是寻常米酒可比,万一吕将军你喝出来个好歹来,可别怪我之前没提醒你啊!”
瞧见吕旷脸上尽是不耐烦,陆铭也知道对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铭索性不再劝说,而是语调高昂,大声接着说道:“我这酒生产极为难得,从原料到发酵,每一步都耗尽了我的心血。所以要价甚高,非一般人能喝得起。
寻常米酒三十钱一斗,我这米酒一万钱一斗。
桌上的小碗不过一升而已,给的起一千钱,我们就接着来,只要有人能连喝三碗而不倒,我赔他十倍,奉上三万钱。
如若出不起喝酒的价钱,吕将军你该干嘛干嘛去,还是不要打扰我做生意的好。”
东汉到三国期间,一斗为十升,一升酒按现在来说,就是四两,三碗酒就是一斤二两的烧刀子。
就算古人再猛,米酒当水喝,陆铭他就不信烧刀子也能当水喝?
吕旷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在看到周边百姓也是一脸痴呆相,才从恍惚中惊醒,单手颤抖着端着手上的一碗小酒,不可置信地喊道:“一万钱?你怎么不去抢?一斗酒一万钱,等于说一升酒就要一千钱?一千钱都可以买两只羊,或者四石米,甚至够一个人在酒楼吃好喝好一个多月了。陆老板,你是不这么贵谁会买?”
“卖不卖得出去?倒不用吕将军你来操心。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怎么样,吕将军,十倍赌局,敢不敢赌啊,或者说有没有钱赌?”
上万钱才一斗酒,高昂的价格立刻让围观群众望而生畏,大多数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数步。
不过,陆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走的可不是低端路线。能喝酒、喝好酒的,有谁会是穷光蛋?要宰当然是宰有钱人了。
“喝,喝,跟他喝——”
“赌,赌,跟他赌——”
谁让吕旷跳出来的早,现在站在风口浪尖上,场外全是看热闹百姓瞎起哄。
进退维谷的吕旷即使肉疼那三千酒钱,这会儿也不可能认怂退却,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喊道:“谁怕谁,拿酒来!”
烧刀子果然不愧其名,第一碗刚一裹舌入喉,一股从未有过的辛辣立刻上涌鼻头,直冲脑门,吕旷一个不稳,脚下虚浮失足,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关键时刻,扶住桌子站稳了跟脚。
吕旷连连咳嗽的狼狈相,陆铭可没有嘲笑对方,四两烧刀子一饮而尽,这份无知者无畏的勇气,真让陆铭佩服。
“还能喝吗?吕将军!不用勉强的,大不了剩下的两千酒钱我就不去府上要了,身体要紧,何必逞强?”
烈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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