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恪礼殿,是楚王宫里御前太监的居所。
本来这太监里最高的衔乃是大内总管,可楚国乃是藩镇封王,哪里敢与唐皇较大内之称?
加之先王效仿周制,太监一律称寺人,但唐皇名讳为李嗣源,冲了一个嗣音,所以避讳的沿用了第二档的官制。
也就是说,楚王宫中最高的衔就是御前太监。
赵吉昌因为一直伺候着马希声,自然跟着他鸡犬升天,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也就是楚王宫里最大的太监--御前太监。
当他把马希声写的手令铺在了桌上,趾高气昂地敲了敲桌子后,屋内候在此处的四位太监凑过来一看,纷纷看向赵吉昌。
“大哥,您要这个干吗?”掌案太监一脸疑惑。
“这还用问吗?有了这个手谕,我们就可以自成一军。”殿上太监说完笑嘻嘻地看向赵吉昌。
“我们当禁卫有什么好?”回事太监撇了撇嘴:“还不如现在吃香喝辣呢!”
通事太监立刻打了回事太监肩头一下:“不懂了吧?大哥这是想过过官瘾。”
“胡说什么呢!”赵吉昌一拍桌子,冷笑道:“官瘾?没看到那些大臣们还得在我这里陪小心啊!”
“那您这是……”
赵吉昌勾勾手,这四个楚王宫里各处为首的太监立刻凑到他跟前。
赵吉昌压低了声音:“大王无心朝政,咱们就哄着他一点一点地把朝权让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们,不就是真正的大王了吗?”
四个太监起先是十分惊讶地看着赵吉昌,但看着看着一个个都发出了奸笑声。
此时,赵吉昌悠然地从袖袋里摸出了先前装好的信笺,盯着那信笺咧嘴笑了起来。
天高皇帝远,等我一点点地控制了他,那我可就是楚国真正的……大王了。
这边,赵吉昌还在意气风发的畅想未来,那边,袁德妃已经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王殿,
可是王殿里,没有大王的身影,只有一帮子擦拭整理的丫鬟太监。
“大王呢?”袁德妃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众人跪地,他们瑟瑟发抖,缩着脖子,偏却无一人能回答大王去了哪里。
袁德妃等了片刻眼见无人答话,怒气更盛,她气得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丹青匆匆跟在了后面。
“娘娘,您就别生气了,大王圣谕已下,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啊!”
出了王殿,丹青小声劝慰,袁德妃却是怒气冲冲,步子一点也没缓和的意思。
丹青不得不继续劝慰:“娘娘!自大王登基以来,陛下就渐渐不似从前那般听娘娘的话了,也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您这个时候去,怕是……”
袁德妃突然停住脚步,丹青不敢再言,可袁德妃却指了指前方:“那是不是大王?”
丹青顺势望去,随即有些尴尬:“看着……像是……”
尴尬,她很尴尬,自入宫伺候至今,她可从没见过哪个大王是他那般模样!
此刻,楚国的大王,正和两个小太监蓬头垢面地趴在花池的泥地里翻腾。
“大王,奴才逮到一个!”小太监捧着手里的蛐蛐,献宝一般。
马希声转头一看:“不行,小了!”
马希声又趴回泥地里撅着屁股寻找。
另一个小太监抓了一把泥,失望地摇头,却突然看到袁德妃走近,刚要报信,被袁德妃冷冷瞪了一眼,便不敢出声了。
但他也不傻,赶紧伸手去拉马希声的衣角。
马希声哪里知道这是提醒?他不耐烦地伸手将一把泥直接糊在了小太监的脸上,人盯着泥沼压低了声音:“别动,这儿有个大的!”
他说的是蛐蛐儿,此刻黑亮亮的一只大个蛐蛐正在花泥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马希声轻手轻脚靠近,抬手准备去抓时,一只脚突然踩在了蛐蛐上。
“谁!”马希声大怒抬头,迎上的却是对他怒目而视的袁德妃,当下憋屈之极又发作不得,忿忿地甩了下胳膊,从泥地里站了起来,不满地瞪向那三个小太监。
袁德妃盛怒之下,却知道大王的脸面重要,她只能压着火低声道:“大王真是好兴致啊!倒在这儿重温儿时的把戏。”
马希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您怎么来了?”
袁德妃摆摆手,丹青立刻知趣地招呼着三个小太监退得远远的。
人一走开,袁德妃上前一步,盯着马希声,语带嘲讽:
“我再不来,指不定还出什么乱子呢。一个小小的昭仪,大王都要按贵妃的礼数厚葬,大王是嫌我这个当娘的,活得太长了吗?”
马希声闻言赶紧陪了笑脸:“孤哪里有这个意思!厚葬陈氏,只是想博个美名,当然,也想看看能不能顺势多抓几个祈王的余党。”
袁德妃眉头一蹙:“余党?祈王都没抓着,抓什么余党?”
马希声当即笑道:“祈王已死,抓他是不必了。”
袁德妃愣了几秒:“你确定?他怎么死的?”
“坠崖,说是尸首都被蛇虫鼠蚁给咬烂了。”
袁德妃闻言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她有些狐疑,又觉得大王当不会乱说,定是得了消息。
神色几番变化后,她终究是眨了眨眼道:“怪不得大王今天兴致这么高,这么沉不住气呢!”
“既然威胁没了,沉不沉得住气又有什么关系!”马希声那浑不在意,俨然得意忘形的样子立时惹来袁德妃的哂笑:“大王不会以为自己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马希声显然有些意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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