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神庙的苏启回头望了一眼。
这座神庙像是被岁月侵蚀过,金色剥落,生满了锈迹,斑斑驳驳的青铜柱子充满了荒芜的气息,就连脚下的石阶也一块块碎开,纵横的裂痕从上贯穿到下。
“里面怎么了?”安雅在冰壁的裂缝处等了很久,见到苏启从神庙中逃出,立即凑了上来,“刚才我感觉到神庙中出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但很快又消失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启,“你没事吧?”
苏启有些惊魂未定,摇了摇头,“先离开这里。”
从神庙中逃出后,苏启才察觉到灵海内似乎出了些问题。
他的神台上竟然多了一截树枝!
它孤零零地插在神台的一角,淡灰色,表面很光滑,顶部长了三枚翠绿的叶片,看上去很不显眼,但当它插在神台上后,苏启能明显地感觉到神台似乎变得更加坚韧了。
最让他不安的,是神台正中处也有了一只蝴蝶的印记,紫色的翅膀生满了复杂的花纹,这只蝴蝶栩栩如生,像是由最出色的画师亲手绘制,翅膀大张着,仿佛随时都可以从神台上跃出,在灵海之中起舞。
考虑到自己刚刚从祭祀葬世之蝶的神庙出来,这只蝴蝶和它有关这一点肯定是没跑了,弄不好干脆根本就是它的化身。
这鬼东西怎么跑到他的身上来了?
苏启顿时对自己莽撞地用灵眼观察那石像感到后悔不已。
他想了想,小心地将神识投射到神台之上,试图和那只蝴蝶交流,但蝴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就真的如同一个死物一般。
尝试了数次后,苏启只好放弃。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在飞了一会后,苏启渐渐安下心来,身后的神庙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灵海内的神台虽然古怪,但至少现在还很安静,看上去没有什么危害,所以他也暂时将此事放在脑后,先将神庙中发生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安雅,因为她一直在偷偷地打量苏启,看上去颇为担忧,不过为了避免她想的太多,苏启略去了最后神识恍惚的那一段。
安雅对于人族的历史很有兴趣,但最让她震惊地则是关于葬世之蝶的那六幅画。
她同样不清楚那枚银蛋的来历,在界路上有很多从蛋中孵化出的种族,其中蛋壳为银色的也不少,但没有一个重要到足以和葬世之蝶比肩,而对于血海和界木,安雅也有自己的看法。
“阿玛提起过,血海和界木都可能和那个神秘种族有关,在我看来,或许就是那个神秘种族创造了它们,这条界路,都很可能是因为它们而存在的,而葬世之蝶,或许就是血海中诞生的第一个生灵。”
这种说法倒是很有趣。
苏启对那个神秘种族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为何会突然消亡呢?是敌人还是某种灾祸?或者是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消亡,静静地隐藏在某处注视着整个世界?
以后若是有机会,应该多收集些他们的秘闻,或许能从中搞清葬世之蝶的来历,也能解决他神台上的那只蝴蝶印记。
苏启暗自下了决心,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已经快飞到冰原的尽头了,远处能看到一片淡黄色的荒漠,似乎风沙很大,整片天空都是灰黄色的,和白色冰原的分界十分显眼。
“快出去了?”安雅很开心,她巴不得离祭祀神庙远远的。
“看样子是......”苏启低低说了一句,又皱起眉头,“好像不太对。”
安雅猛然停下,“不会还有阵法吧?你们人族怎么这么喜欢阵法?”
“不是阵法,”苏启摇了摇头,也停了下来,“更像是一种道术。”
在苏启眼里,天空中有一道透明的壳扣在大地上,如同一只碗,将整个冰原都包裹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这透明的壳极大,隐隐将远处的那片山脉也包含在内,甚至延伸地更远。
“怪不得九琢城一直没有发现这里,”苏启突然恍悟,自语道,“原来是这道壳将冰原和山脉都遮掩起来了。”
“壳?”安雅有点不解,四处望望,“什么壳?”
苏启简单解释了两句,“不过是谁做的?这么漫长的岁月,这道术仍然有用,至少是个抱一境以上的大修。”
安雅沉默片刻,有了个想法,“是那只寒蝉?你不是说很有可能是寒蝉一族毁去了神庙中的彩画吗?既然他们不敢随便毁去这座神庙,那么遮掩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他们也有这个实力,或许就是死掉的那只寒蝉做的。”
苏启点点头,这的确很有可能。
在天庭击败人族后,寒蝉一族发现了祭祀神庙,先是抹去了里面涉及天庭的彩画,随后又将神庙冰封住,为了不让这里被人发现,干脆将这整片地域都遮掩起来,从那座雪山来看,那个寒蝉强者很有可能是负责在这里看守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已经有两个人族躲在了神庙附近的山脉里,还暗中布下了一个强大的雨滴组阵。
不过那两个人族是怎么瞒过那只寒蝉,在他的眼皮底下布下阵法的?
而且他们究竟去了哪?
“我们能出去吗?”安雅看了看九琢城给的地图,“这片荒漠倒是有画,不过冰原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应该没什么危险。”苏启没在那道透明的壳上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用飞剑试试吧。”
八荒剑疾驰而过,在穿过那道壳时,如同落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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