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真的是你吗?”
白鲤的泪珠簌簌滚落,她呆呆地看着远处那个一身悲伤的女子,双手在胸前紧握,惊喜、怀疑、渴盼,种种情绪在她的心中堆积,让这位妖族半帝也难以自持,她隐居别世已有数千年,却仍然没有忘却过去的故事,每当夕阳坠下,生活在悬崖之畔的她总会想起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她的绝美,她的天姿,她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她无数次祈求她能活过来,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她又开始担心这一切只是水中幻影。
“白鲤姐......”第一妖缓缓转过头,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已经有了一丝血色,随着时间流逝,她开始逐渐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帝境的气息迅速收敛,妖刀也化成一只手镯,缠绕在她的左手上,她身上穿着七彩的战甲,但此时迅速扭曲,变成了一件红色裙装,她看了白鲤一会,眼中意味难明,又低下头去。
剑门只余八峰。
“这里是......灵墟山脉。”第一妖的声音从迟疑变成肯定,她转过身,视线一一在妖祖、白菏铃、相柳和颠倒山上扫过,又看向封夷山上的人族,轻轻叹了一声,“我死了多久?”
“七千年。”白鲤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过没关系,绮罗你活过来就好了。”
第一妖身形一闪,出现在白鲤身前,她轻轻抱着面前这个泪如泉涌的白衣女子,眼神哀伤,“对不起,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最后一战没有站在你身旁,”白鲤紧紧搂着第一妖,“每一天我都在想,若是那时我在你身边,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或许我能把你从他手中.......”
“你若在,我会更痛苦,”第一妖打断了白鲤的话,她松开白鲤,定定地望着她,“我犯下的错已经够多,若是连白鲤姐你也一起......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白鲤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茫然地抬起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第一妖怔了一下,随后脸上渐渐闪过一丝明悟,她慢慢勾起一个略带悲伤也略带欣慰的笑,“原来,他没说啊。”她仰起头,看着茫茫苍穹,“你最后的温柔吗?”
“怎么回事?”白鲤不安地抓着第一妖的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杀了你?你们二人明明是要去谈判的,怎么变成了最后一战......”
“因为她疯了。”
一道带着些许嘲笑的声音在天上响起,白鲤扭头,发现是那个小女孩,她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第一妖。
“你是......蝶女。”第一妖沉默半晌,认出了女孩的身份,身上瞬间有气势迸发出来,帝境的杀气一闪而过。
“刚醒来就想杀人吗?”蝶女的双手在身前垂握,“我也算的上是你半个救命恩人呢,这七千年来,你的记忆一直都保存在我这里哦。”
第一妖微微蹙起眉头,杀意更加凛冽。
蝶女不以为意,她带着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会认识我?剑仙找到我,已经是你死后一年时了。”
“他给我讲过你的故事。”第一妖声音清脆,带着不符合气质和身份的少女特点,虽然她此时情绪低落,但声音仍然让人想起傍晚时分,在林中欢快鸣唱的飞鸟,她看向蝶女的眼里带着警惕和郑重,“蝶女葬世,众生悲鸣。”
“知道的不少嘛......”蝶女浅浅笑着,“我倒是很好奇,剑仙对你动了什么手脚?我本以为你即使复活了,也会是疯子呢。”
第一妖沉默下来,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白鲤神色不安,她的目光在蝶女和第一妖中转来转去,“阿罗......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妖微微摇了摇头,她闭上眼,轻声说道,“溯源。”
天地间有呼啸的大风声响起,但剑门内却风平浪静,别说大风,连空气都如死水一般停滞了,第一妖的身体朦胧起来,波纹在空中荡漾,她似是一道幻影,看上去并不真实。
“有意思。”蝶女挑了挑眉头,随手挽起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盘旋。
“追溯时间。”妖祖眯了眯眼,这种能力是大帝独有的,但效果也因人而异,有的大帝能跨越十数万年的时间,寻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但有的大帝在时间长河中徜徉许久,耗尽了大帝本源,却也只换来一场迷惘。
黑囿枪的声音充满凝重,“她在追溯剑仙的过去。”
“是想找剑门创立的原因?”白菏铃再次开口,“那三柄帝剑的动作虽然慢了下来,可还没停下,我总感觉它们要想打开禁忌古路还缺少某种东西,或许,在绮罗身上。”
“没那么简单,剑仙在消失前动作频频,而且都刻意瞒着我们,”黑囿的声音里带着恼怒,“他人已经不在,这条禁忌古路又是给谁准备的?这条路可是号称大帝坟墓,又有什么人可以踏......”
它突然停了下来,半晌后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莫非这条路是给绮罗准备的?难不成剑仙消失,也是因为踏上了这条古路?”
“不对,剑仙应该早已经闯过这条路,不然不会得到那种失传古文。”白菏铃盯着那三个字,身为妖族最古老的四圣帝器,它们对于这种文字也有过耳闻。
“那到底......”
“追溯要结束了!”妖祖插嘴说道,他微微有些紧张,远处第一妖的身影已经逐渐凝实,她身体周遭荡漾的波纹也开始退去。
第一妖猛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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