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臙条巴深深的吐了口气,让有些混乱的自己镇定下来。
屏幕不断闪动的数字停在了10的位置,施加在身体上的沉重感渐渐消散,前方的电梯门缓缓自两侧打开,少年握着一把小刀,走出了电梯。
喀啷——————!
那把对于少年来说过于沉重的日本古刀掉落在了电梯地板上,包裹着刀身的布微微松散开来,露出的地方正好是刀柄的位置。
少年没有注意到,似乎是因为掉落的关系,原本被收入刀鞘的刀刃竟然出鞘了大概两寸有余。
刀这玩意比想象中还重,光拿几分钟手就麻了。不过如果是两只手还在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挥动了吧?只剩下一只手的少年随意的思考着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仅剩下的一只手上紧紧地握着那把两仪式遗落下的匕首。
穿过电梯间的门,少年离开了大厅,然后出现在少年眼前的是通往东栋的走廊,成为死角的电梯后方则是通往西栋的走廊。
臙条巴朝着没有光亮、放着真正尸体的西栋走去。
时间,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寂静阴暗的环境让少年心里浮起一丝压抑,然后在一阵心悸中,臙条巴确实的感受到了刚刚某条走廊中出现的异动。
所以他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来整理混乱的意识。然后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转向那条椭圆形的走廊。
一步步的缓缓深入,走廊上充斥着没有光明的黑暗,连月光都显得相当的微弱。
在离少年约两个房间的距离,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外套却不显得突兀的巨大身影。
魔术师————荒耶宗莲就站在那里。
在跟魔术师对持的瞬间,臙条巴整个人都无法动弹。混乱的呼吸、疼痛的身体、在看见那道身影的那一刻就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少年很平静的这么想着,他此刻反而有些感谢这种状况了。因为刚刚都还纷乱不已的心,现在已经像清澈湖水般的平静而平淡。
“荒耶。”
少年很冷静的开口了,互相交谈同时也是对等的证明。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害怕荒耶宗莲的‘东西’了。
而妖僧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那张除了苦恼就是阴暗的面容更严肃了几分。
“为什么回来。”
妖僧用一种沉重的声音问着少年。
“这里没有你存在的余地,臙条巴的替代品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从这螺旋被排出去的东西,即使现在回来也没有丝毫意义。”
妖僧睁着那双仿佛没有光芒的双眼看着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所谓的感觉。
我的确从这里逃了出去。少年的心里如此想着。但是我现在却回来了,为什么?没错,第一次回来是因为被两仪带过来的....但这次,一定是因为————
“为了救两仪式吗?愚蠢。你到现在都还没察觉自己的心不是臙条巴的东西,你毕竟只是个人偶,离开这个螺旋就无法顺利运作。”
妖僧无情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考,臙条巴身体一颤,预感到眼前这个男人即将说出某些他无法承受乃至让他绝望的东西。
“你的确离开了这个螺旋。但我也知道,你在那之后选择自杀,是因为家族死亡而选择死亡的死者。你离开自己的家然后自杀,放着不管的话你一定会死,但如此一来就会让外界发现有你这个异常的存在。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新的工作让你活下去,以跟今晚死亡的臙条巴不同的臙条巴身份。那个工作————你知道吧?”
【骗人!!!】
在少年的耳朵听到妖僧所说的话那一刻,少年的心底就在如此的怒吼着。可是那并没能变成声音,臙条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而已。
刻划在妖僧脸上的苦闷从不曾改变过,只有幽深的眼球仿佛像是在嘲笑一般的扭曲闪烁着。
“没错,这对我来说是不太重要的赌注。虽然迟早都要引她过来,但事情若是能够秘密进行则最为理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只要是跟我毫无关系的臙条巴自己把两仪式带来,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我并不曾对此抱以期待,但你竟然成功的把她带了过来,原本打算因为这样而放你一马的,但没想到你还敢再回来这里。自大也该有个限度,你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喜欢上两仪式的,那是因为我对逃走的你附加了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在你的潜意识里,刻下‘关心两仪式’这件事。”
妖僧的话语仿佛附加着某种魔法一般,将少年身体里的气力一丝丝的抽走,无力感像是无药可解的病毒侵袭着少年的身体,让他无法反抗、无法反驳。
即使心中想要反抗,可妖僧所说的一切无疑是事实。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
少年紧紧地咬着牙关,甚至牙龈都襂出一丝血迹也不管不顾。
对两仪式的思念,还有对死去双亲的思念,全都是、全都是现在的自己所捏造出来的,并不是那个‘臙条巴’从出生生活至今的想法,而是仅只有一天、毫无岁月生活积累的自己所产生的浅薄想法。
“.....什么嘛,荒耶宗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所有生存意义都在刚刚那一通话语中被击溃破坏的少年,却浮现起了笑容看着妖僧。
笑的很勉强,真的很勉强。那是连‘强颜欢笑’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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