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十一月八号的白天。
天气和昨天一样阴暗,没有开灯的事务所有如废墟般的昏黑。
这间事务所相对于在这里工作的几个人来说,显得很宽广。十人座的整齐桌子,还设有招待客人坐的沙发。
虽然地板不算整齐,墙上也没贴壁纸。但只要人数足够,看起来一样是个充实的工作场所。
但是现在这个大型事务所里,没有了平常的那份闲散气息,气氛凝滞的同时,是相当难得一见的全员到齐的场景。
两仪夜还是和平常一样卷缩在阴暗的角落,两仪式则是背靠着门口旁边的墙,角度正好是和两仪夜相对。
坐在沙发上的黑桐鲜花皱眉抓着同样坐在自己旁边的黑桐干也,而黑桐干也却似乎没能从昨天见到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满脸都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恍惚的表情,目光游移着偶尔看一下橙子的方向。
病刚好的橙子半坐半靠在自己那张象征着所长的桌子前,没有带眼镜的脸上是一种略显无情的默然,被拿下的眼镜安稳的放置在触手可及的桌边。
此时的两仪夜是灵体的状态。也就是说,黑桐鲜花和黑桐干也是无法注视到两仪夜的。
而两仪式之所以一直站在两仪夜的对面毫无顾忌的直直盯视着两仪夜的方向,也是因为如果不集中精神的话,连两仪式那双稀世魔眼也捕捉不到两仪夜的痕迹。
浅神藤乃有些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神情微微有些慌乱,似乎对于现在事务所中的气氛颇为不适应。
气氛凝固的同时,仿佛各人都有各自的思绪,两仪式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闪烁着动摇和不安,一刻不停的望着角落中犹如被黑暗所吞没的两仪夜。
见到两仪夜之后,式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一分不安,就好像两仪夜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的若得若失。
式并不迟钝,倒不如说两仪式的直觉超乎寻常的敏锐。她同样能够感觉到两仪夜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表现出的几分怪异疏离,还有那异色双眸深处不时闪现出的血红色,夹杂着杀意。
而神情恍惚的黑桐干也,心中却在想着昨天在橙子房间中看到的景象。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是黑桐干也的记忆准确无误的告诉了他,昨天橙子身上的那个女人赫然是当初早应该死掉的怪物!
没错,即使在事后被告知那个连走路都摇摆不定的少女是两仪式的妹妹,但是黑桐干也还是以‘怪物’这个词汇来形容。
那天晚上,两仪夜带给黑桐干也的恐惧远远大于两仪式想要杀了他的这个举动。
如果不是那个阴沉的高大男子和两仪夜同归于尽了的话,黑桐干也毫不怀疑当时那个双目血红的怪物(两仪夜)会第二个杀掉他。
苍崎橙子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的会望一眼两仪夜。自昨天吃完饭后服用了三罐不知名的药物以后,身体就快速恢复了过来,仿佛从不曾生过病一样。
这样诡异的静默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由于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藤乃便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咖啡,只有鲜花是用日本茶代替的。
虽然藤乃多泡了一杯,大概是想要给两仪夜的。之后才反应过来此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只能将多出来的一杯咖啡放到了桌子上,好在并没有人对此发出疑问。
“————式,你是男人吧?”
黑桐鲜花仿佛像是要打破这个平静一般,向两仪式问了一个非比寻常的问题。
这个几乎可以比喻成‘地狱’的问题,让不少人喝到一半的咖啡都喷了出来,其中以神情恍惚的黑桐干也为最,男人手中的杯子差点被扔了出去。
同一时间,式也把咖啡杯拿离了嘴,表情是一脸不愉快还带着几分烦恼。暂时,没有对黑桐鲜花提出的疑问做出反驳。
而黑桐鲜花似乎把这当做是胜利的前兆,又更进一步追问着。
“不否认的话就是承认咯?式,你绝对是男的。”
“鲜花!”
黑桐鲜花刚做出判断,仿佛是忍耐不住的黑桐干也就突然起身呵斥了一声,连最不明情况的藤乃都能很明显的看出男人眼眸深处的动摇。
黑桐干也势头很猛的站了起来,却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原本紧皱眉头的脸也变换为颓废沮丧坐了回去。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吧。
“你别管这种无聊的事。”
两仪式面无表情的说着,对象大概是鲜花。式一手按着额头,样子就像是在压抑着怒气。
“是吗?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哦。”
两肘架在桌子上、手指交叉,黑桐鲜花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是推动议事的议长一样。
“重要吗?我是男是女都没差吧,而且这跟鲜花也无关,还是说你想找我吵架?”
“那种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决定了吧?”
式和鲜花虽然都没有看着对方,但气势却像在互相怒视一样————针锋相对。
橙子饶有兴致的做着旁观者,藤乃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吵起来的两人,两仪夜却反常的处于出神状态,目光恍惚而迷茫。
“......鲜花,你让我到现在还得一直重复这些话,我真的感到很不可思议,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听好了,式是女孩子,真正的女孩子。”
黑桐干也仿佛头痛一般的用手撑着额头,像是无话可讲一般的说着这些话。
在男人看来这应该是一边保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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