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你有在听吗?我上次遇到你母亲了。不回去两仪家的宅邸露个面不行吧,听说出院后你已经两个月完全没和家人联络了?”
黑桐干也用一种相当亲近的口吻和两仪式聊着天,脸上是温和如玉的文雅微笑。
“啊啊,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事。”
两仪式对于进入房间的黑桐干也既没有特别的关注,却也没有无视他的存在。
“我说你啊,所谓的家人就是不管有没有事,也要团聚在一起吧。何况你们已经两年没有谈过话了,更要好好见个面、聊聊天才对啊。”
黑桐干也自以为是的关心引起了两仪式的不满,式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拇指,男人的话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家人?真是可笑。
家人如果是这么温暖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她的妹妹没有和她在一起?
家人如果是这么温暖的东西,那么为什么自己和妹妹都成了异常者?
“......我才不管那些,对于亲子关系毫无感觉我也没有办法,即使真的见了面,也只是加深彼此的隔阂。连对你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跟那样的陌生人还能顺利交谈吗?”
两仪式按耐下莫名浮现的火气,她只是因为在过去的回忆中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高中时代的朋友所以不讨厌他,却不代表她和男人关系很熟。
事实上对于现在这个从长达两年昏睡中醒来的式而言,黑桐干也也一样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实感的陌生人罢了。
即使‘记忆’中的情报告诉她男人是朋友,却并不代表她能接受男人用如此亲近的态度去关心自己私人的事情。
“真是的,有这种想法根本永远都无法解决问题。式,你不先敞开心胸的话,这种情况会持续一生的。亲子间明明就住的那么近却完全不见面,这样不行。”
听着这些像是责备的话,两仪式不禁皱起了眉。不行?到底哪里不行?她和双亲保持这样的关系又没有违法。
只是单纯孩子遭遇交通事故,丧失从前的记忆罢了。
反正在户籍或血缘上都已经被认定是家族,就算维持现状也无所谓吧?
不如说连过去那个‘两仪式’和双亲的相处方式也和她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为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要被这个男人来操心?
因为式的脑海中想到了‘过去的两仪式’这个概念,她不由得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将此刻仍然唠叨不停的男人遗忘到了脑后。
两仪式和两仪夜是家族中为了达成夙愿而存在的必要条件。
终结了两仪家代代相传的夙愿,将理想中的原型化作现实的存在,那即是两仪式的起因也是决定两仪式一生的最初的‘因’。
在长久的追逐中,目的和方式的界限渐渐模糊乃至消泯,百年等级的追逐最终会把手段和结果重叠,最终导致将手段作为结果。
两仪家创造出完美人形的目的早已经被历史遗忘,被尘埃沾满,所剩下的唯有代代相传的执念和前人敦敦教诲的犹如咒刻般反复的言语,而遗忘了达到之后还要做些什么。
所以两仪式才会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家族的妄念遗弃,好像是证明成就的奖状一样被束之高阁,她对于两仪家族百年夙愿的价值,在降生之后其实就已经消失了。
男人、黑桐干也仍然在唠叨个不停,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半分都没传进两仪式的耳朵里。
式想到,自己应该可以算是已经被成功完成的‘完美的优质品’吧,所以她成为了两仪家主的继承人。
那么妹妹两仪夜呢?
事实上剑道的修行一直是织在做,和妹妹的接触也是织比较多。自己、式和妹妹的相处时间却只有在上文课方面的内容时才有机会见面。
那么,当初明明妹妹没有死却被告知妹妹的死讯,是因为妹妹是失败品么?
就像是两仪家系曾经那些苟延残喘的双重人格先人们那样,像是已经死去的曾祖父那样,是因为陷入了疯狂才被封存起来了么?
可惜在失去了织的现在,在失去了织所拥有的记忆的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了。
两仪织曾经所看到的景象,两仪织曾经所知晓的真相,两仪式不知道。
“......式?你在听么?”
黑桐干也总算发觉到了自己被无视的处境,满脸不高兴的叫唤着两仪式。
“.......?看到什么?”
两仪式隐约记得黑桐干也说的是有人跳楼,便可有可无的应答了男人的话。
“就是鲜花也看到了巫条大楼上有女生在空中飞翔那件事,式,你不是说曾经有一次亲眼见到过吗?”
黑桐干也看着这样的两仪式无奈的再度重复着自己的话。
“————————————”
啊啊,她想起来了。大约从三周前开始,不知从哪传出这个有点诡异的恐怖故事。
在商业大楼区有一栋名为巫条大楼的高级公寓,听说只要到晚上,就可以看到类似人影的东西在天上飞。
而且现在不只是两仪式,既然连鲜花也看到了,表示这个传闻似乎是真的。
“如果是巫条大楼的那件事,我看过不止一次,而是相当多次。不过虽然如此,我最近也不常走到那附近,现在还看不看得到我也不敢保证。”
两仪式用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聊的语气显示着她对于这件事并不太在意。
“喔......可是我也常经过那边,为什么一次都没看过?”
黑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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