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意思!”艾萨克咧开嘴,放声大笑:“这世界上如果真有奇迹,那不过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人的一生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少年,你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放开你的精神,接受我的心灵之光吧,决定了,我要把你变成我最强大的傀儡!”
路奇亚竖起一根中指:“我只知道心灵鸡汤,没听过什么心灵之光。”
“每个人都有心灵之光,并且不同的内心,产生的心灵之光也各不相同!少年,你看似弱小,却能遇强愈强。实在令人期待,拥有如此坚强内心的你,会孕育出怎样的心灵之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入你的内心世界亲眼确认了!”
艾萨克一声怒吼,分布于周身各处的暗红色光芒骤然扩散,溢出体表,将他的身体整个裹在里面,如同披上了一件猩红战衣,尤其以双手处汇集的数量最多,如同戴上了一副猩红色的手套。
少年面沉如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缓缓戴上。又从后腰的别扣解下两瓶写有“高度浓缩”字样的营养液,一饮而尽,随即把空瓶扔在地上。
“想夺取我的身体?够胆就来试试吧……呕!”
艾萨克并不清楚路奇亚为何会在句末发出干呕,但他明白,少年这么做,心里一定有了死战到底的觉悟。因此他长啸一声,抓起手边一块甲板碎片扔了过去,作为战斗开始的信号。
曲臂、躬身,路奇亚的发梢悄然迸发出一丝电弧,并在瞬间弥散至全身。碎块呼啸而至,却在及身的一刻被一只闪耀着电光的手臂击得粉碎。未等碎片散去,路奇亚瞳孔微缩,眼中赫然倒映出艾萨克急冲而至的景象。
少年立即施展强制取消技巧,虚影闪过,原地留下依旧保持着挥臂姿势的残像,本尊则已用力递出一记高蹬腿,将挥至面门的重拳踢开。接着虚影再闪,少年重心转移,闪耀着电流的右腿化为一条长鞭,狠狠印上艾萨克及时挡在肋下的左臂。
“喀”一声轻响,粗壮的手臂应声而断。然而艾萨克似无所觉,只是发动能力,以精神力修复断骨,随即扬起右臂,一拳砸下。
路奇亚及时后撤,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拳。
甲板则发出了不堪折磨的悲鸣,再次出现大片凹陷。
尽管臂力比不上使用强化药剂后的艾萨克,路奇亚却因地制宜,以强劲的踢技应对,再次缩短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二人拳来腿往,举手投足,莫不释放出巨大威力。粗壮的桅杆底座在重拳轰炸下寸寸碎裂,重重腿影撩过坚实的甲板,留下一道道若斩击般的划痕。时不时的,还会有拳风、岚脚飞出海贼船,把愈来愈小,愈来愈平静的海浪重新搅动,掀起巨大的浪花。
无风带离得越发近了。
路奇亚察觉艾萨克的攻势跟以往有些不一样,没有了最开始时那种一往无前的狂气,反而在一味防御,任由自己的攻击落在他身上。这也使得艾萨克身上的伤处越来越多,身体几乎完全被修复红光包裹了起来。
等等……红光?
少年这才注意到,每当攻击落到艾萨克身上,收招时,自身都会不由自主地带回一丝红芒。不,并不是带回来,这些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拥有独立自主的意志一般,主动依附在了自己身上,相互间甚至还试图融合在一起。不过数分钟,红芒便已有巴掌大小,萦绕在左臂,微微起伏,仿佛正在呼吸一般。
路奇亚立即后跃,与艾萨克拉开距离,随即把左臂衣袖整条扯下,远远扔开。可是红芒并未消失,依旧附着在少年看似瘦弱却蕴含着极大力量的手臂上。
“哦?注意到了么?只可惜……”艾萨克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在原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将少年遥遥套进掌心。
“……为时已晚!”
空气中发出一声爆鸣,巨大的手掌骤然握紧。
路奇亚瞳孔微缩,只见位于左臂的红芒忽而暴涨,旋即猛地缩进,穿过皮肤,没入了手臂之中。
紧接着,他的左手不由自主抬起,攥紧了拳头,并狠狠击出一记下勾拳。
——打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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