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突如其来的厉吼,让毫无防范的褒允娇躯一颤,尤其是在接受了那两道冷厉的目光后,一时间,委屈、哀痛纷纷袭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便大哭了起来。
“是不是有人为难于你?”展白不觉得心头一软,但目光却是依旧冷厉。
褒允的地位其实很尴尬,在偌大的剑阁内几乎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加上后宅中难以避免的龌蹉,展白很容易就想到了宁小凝。
原本,隐儿才是最大的怀疑目标,但却陷入沉睡,根本分身乏术。那么唯一能给褒允制造麻烦的就只有宁小凝了。至于琴音……想来她还不敢。
“嗯嗯……”怀中已经泣不成声的褒允摇头。
“乖,不要哭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展白并不怎么相信,只能耐着性子安慰道。
“我……我们的……孩子……没有啦!!!!!”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展白立时间就傻了。
他想过无数中可能,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
“我们的孩子?”
修行之人,子嗣艰难,也正因为如此,才备受重视。以展白而言,别看他平日里对女儿展念念以及儿子展伯夷关心的不多,但主要的原因不是其冷漠无情,而是被时事所扰,根本没有能力过那种相妇教子的生活。
从当初离开残虚之地,到现在,展白的能力跟地位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可其愿望却从来都没有更改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马放南山,过一过逍遥的日子。
可大环境使然,在连自己生死能难以掌控的情况下,这仅仅只是个梦想而已。
或许是感受到了展白的决然,褒允自知隐瞒不过,最终将事情的始末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也揭开了展白心头的一个疑惑。
这三百年的时间,展白虽然跟褒允见面不多,但总还是会找些时间团聚,一解夫妻的相思之苦,哪怕是在最近两百多年的外出入世,也从未断绝过。
原来,早在刚刚进入这地球的前几年,展白在跟褒允的一番*后,就暗种了珠胎。
因为没有经验,加上身为修士,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在没有显怀的情况下,褒允自己都没有察觉,直到……
褒允进入拂云楼修炼,一开始,速度虽快,但也没有那般匪夷所思,直到有一天,身处其中的她突然感觉到腹内一阵绞痛,细心观察下却是勃然变色。
这一内视,褒允才发现,在自己腹内竟然活跃着一团幼小的生命。只是这一发现,却没给她带来多少惊喜,恰恰相反,带来的却是无尽的悔恨。
原来,因为她修炼之时,吸入了太多的剑属性真元,真元进入体内,于筋脉中流转的同时,也会不断的坚韧五脏六腑,自然也包括暗怀胎珠的子宫。可褒允的身体常年浸染真元倒也没什么影响,可那新生的胎儿又如何能够承受。等她发现之时,胎儿早已承受不住真元的侵蚀,只是瞬间,便重归一团血水,只给褒允留下了毕生难忘的绞痛。
没等褒允因为绝望而痛苦不已,那被真元所炼化成的胎儿血水,再次引发了异变,引发了核心神格的悸动。
那团胎儿血水猛得自褒允的腹内消弭,再出现时,已经化作了一根头发丝般的红线,一头系着褒允,另外一头则直连神格。
自此之后,每当褒允再进入拂云楼修行,那到若有若无的红色丝线都能够给她带来有规律的悸动,如同胎儿的心跳,每跳动一下,其修为便会有长足的提升。
“老公,都是我不好。害的咱们的孩子……可即便如此,那孩子到没了,不仅没有怪我,竟然还身化红线,反哺……呜呜~~~”
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害怕,这么多年来,褒允一直都没敢将此事告诉展白,甚至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直到今天说出这一切,那积淀在体内数百年的内疚跟悔恨,才如同决堤的海水一半喷涌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若说展白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也是他的血肉,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说没就没了。
可心痛归心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备褒允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已经那般痛苦了。
低头望着怀中已经哭的气若游丝的褒允,展白不自觉的紧了紧手臂,恨不得将其融进自己的怀中。
哭吧,将埋藏在心里数百年的沉痛全部倾诉出来,这也算是好事,否则,日后很容易生出心魔,而到了那时,就后悔不跌了。
另外一方面,展白也终于解开了褒允修为突飞猛进的原因。
那胎儿体内毕竟有着展白的血脉,恰恰是因为他的死,才引动了神格的悸动,通过那一丝血脉之力,源源不断的反哺褒允。这种反哺可不仅仅是真元的传递,更多的是剑道的传递。
这一变故,虽然大大的省去了展白的一番麻烦,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现如今褒允确实不用他担心,想着用什么办法快速提升其修为了,但所付出的代价也实在是……
不知何时,褒允已经哭晕了过去。这种事情对于修士而言,可谓是天方夜谭,可也由此可见,对她的伤害会有多大。
哭的太厉害,别说凡俗,即便是修士,也是有可能伤其根本的。所以展白急忙调动真元,护住了褒允的一丝清明,做完这一切,才缓缓的起身下榻,只穿着一袭睡袍,便踱出了卧室。
深秋的夜晚,已经倍感萧瑟寒冷,但展白却丝毫未觉,驻足于院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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