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学堂,当真是一点没有超出展白的意料,跟俗世的私塾简直一模一样,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的话,或许就是所教授的知识了吧。
在这里,除了识文断字外,所教授的不是圣贤书,而是药石、药理,尤其是对各种草药以及矿石的辨认以及学习。
展白作为一个插班生,被先生很自然的安排在了最后面的位置上。
……
“嘿嘿,听人说你认了个弟弟。”将展白送入学堂之后,正要离开的聂凝霜却是被人堵住了去路。
来人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子,相貌很是俊朗,只是笑的时候,却只有一侧嘴角上挑,给人一种玩世不恭之感。
说话间,这名男子毫不掩饰眼睛中的贪婪,上下欣赏着聂凝霜,嘴上更是发出啧啧之声。
“乔师兄,还请你放尊重一些。”见到男子的瞬间,聂凝霜的神情顿时转冷,如果细看的话,甚至能从其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深藏的畏惧。
“嘿嘿,又不是没有看过,何必如此呢。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聂师妹你这样可是让师兄我很伤心呢。”男子再次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闭嘴!”聂凝霜仿佛被人踩了尾巴般尖叫道,神色颇有些慌乱,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声音调低,“当年之事完全是受了你的胁迫,而且也是你主动结束的。”
“那师兄我后悔了,所以这不是又来找你了么?”男子一副无赖的嘴脸。
“不可能。”聂凝霜想都没想的拒绝道。
“哦,是么?那你就不怕我将当年之事说出去,到时候,你这冰清玉洁的名声……嘿嘿。”
“闭嘴,你到底想干什么?”聂凝霜神色越发的苍白。
“当然是想干……你了。”
“你,无耻。”聂凝霜紧咬着嘴唇,全身颤抖着。
“呵呵,看来聂师妹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啊。不过,确实,即便当年之事说出去,对你也只不过是名声上有些影响。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就换个花样,刚才进去的那个小子如何?”男子眼睛一转,说到“那个小子”时,刻意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果然,听到这番话,聂凝霜只觉得两腿一软,全身更是剧颤,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乔封尘,你卑鄙无耻。若是敢动小白一根头发,我就跟你拼命。”聂凝霜近乎是竭斯底里的怒吼道。
“跟我拼命?好怕怕呦。不过……凭什么?就凭你那古板的师尊?我父亲可是宗主。凭你三品太玄境的修为,我可是九品。凭人脉?想来药灵谷内还没有几个人不给我乔封尘几分颜面吧。什么都拼不过,你又拿什么跟我斗?”乔封尘的话说的虽然轻巧,却无一不重重的敲击在聂凝霜脆弱的心灵之上。
“乔师兄,求你放过小白,放过我好么?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么,又何必还要来找我。”近乎崩溃的聂凝霜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嘿嘿,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偶尔吃一下,也蛮有味道的。聂师妹,你说是不是?”乔封尘没有丝毫的怜悯,说话间,抬起右手轻轻的托住聂凝霜的下巴,望着那梨花带雨的凄迷脸蛋,眼睛中顿时燃起汹汹的火焰,“聂凝霜,你给我记住。一天是我的人,那么一辈子就是我的人,除非我玩腻了,否则最好不要起什么心思。哼,别以为傍上了折颜就能摆脱我,那个家伙就算是大师兄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这些草根,真的以为凭借努力、天赋,就能入主丹炉殿,觊觎宗主之位么?天真……”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今天晚上,我在屋里等你,若是敢不来,哼,明天就等着给那小子收尸吧。”眼见聂凝霜已经有了屈服之意,乔封尘也不准备过分的纠缠,毕竟,光天化日的,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对他的名声也有影响,想到这,故意对着聂凝霜舔了舔嘴唇,做出下流的动作后,便得意的扬长而去。
呼!
一待乔封尘走远,聂凝霜全身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助的摔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下流,却又不得不强忍着,生怕哭声惊扰了身后学堂里的展白。
……
学堂之内,无聊的趴在桌上的展白,透过窗子,将之前发生的一幕丝毫不差的看在了眼里。
或许,乔封尘跟聂凝霜以为距离太远,展白根本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可真是如此么?
“乔封尘!”展白低声吐出这个名字,稚嫩的童音却散发出凛人的杀气。
展白没有超人一等的阅女之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出聂凝霜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可他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推理能力,刚才两人的交谈虽然不多,但对展白来活,已经完全足够了。
或许,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聂凝霜之所以有今天,定然与她软弱的性子脱不开干系。
可那乔封尘,却绝对是个人渣,万死难赎。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聂凝霜已经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神形萧索,展白急忙转过头去,生怕她察觉到自己在看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再回过头去时,佳人已经不在了。
展白不是傻子,从他跟聂凝霜相识开始,他就明白,这个女人显然将自己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的弟弟,而且是已经死去的弟弟。于是乎,这个女人,几乎在自己的身上倾注了无限的亲情,哪怕屡次被自己所调戏,都给予了最大的宽容。
且不说,展白是不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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