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京的朱友建来说,刚平了流贼,又来了鼠疫,可谓是祸不单行。但对于位于沈阳的黄台吉来说,此时却是踌躇满志。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废除四贝勒轮流坐庄的制度,如今黄台吉已经牢牢掌握了军政大权。
大权在握的黄台吉雄心勃勃,仿明制设六部官署、鼓励农耕、考试生员、提高汉人待遇,通过种种手段,以此收拢辽东汉民归附。
从其父**哈赤开始,到此时的黄台吉,通过二十多年的连年征战,建奴大举征伐周边不服的部落,大明北方,差不多已是尽入其手。
此时,那些依附建奴的汉官及诸生纷纷上疏,请立即兴师伐明。二月初七日,黄台吉与诸官议事时说道:“迩来进言者皆请伐明,朕岂不以为念。然亦须相机而行。今察哈尔新附,人心未辑,城郭未修,而轻于出师,何以成大业。且大兵一举,明主或弃而走,或惧而请和,攻拒之策,何者为宜?其令高鸿中、鲍承先、宁完我、范文程等酌议以闻。”
黄台吉打的是先安定后方,再大举征明的主意。二月二十六,黄台吉命多尔衮、岳托、豪格、萨哈廉将精骑一万西征,前去收降察哈尔林丹之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
五月初六,霸奇兰、萨木什喀征黑龙江虎尔哈部,尽克其地,编所获人口以归。
五月十四日,黄台吉以西征诸贝勒经宣、大境,度明必调宁、锦兵往援,遣贝勒多铎率师入宁、锦挠之。
不得不说,黄台吉的战略眼光是很毒辣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明皇帝朱友建,已非彼朱由检了。朱友建确实抽走了精锐的广宁铁骑,但不是直接去宣大,而是去了中原剿贼。
五月二十日,气势汹汹的多铎领着三千人马赶到锦州的时候,发现锦州已经空了,城里城外鬼影子也见不到一个。他当即派出人马前往附近明军各堡,发现各堡也都空了。多铎不由感到一阵气馁,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当即一面派人回报黄台吉,一面继续领兵往宁远进发。
原来,自四月中旬开始,孙承宗便开始秘密南迁锦州一带的民众,历时一个月,至五月中,所有军民已经撤至宁远一带,并沿长岭山堡、白塔峪堡、宁远卫城、寨儿山堡一线布防。
孙承宗放弃锦州的消息传到京城,满朝文武尽皆哗然,纷纷上疏弹劾孙承宗。前有卢象升平定流贼,后有孙承宗不战失土,两相对比,孙承宗瞬间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御史言官们再次展现了他们的毒舌,什么老朽昏聩、无胆鼠辈之类的指责都算是轻的了,更有甚者私通建奴、当今秦桧之类的大帽子都扣上去了。
看着这么厚厚一沓弹劾孙承宗的奏章,朱友建不由的怒了,决定杀杀这种捕风捉影的歪风。这些言官对军事狗屁不通,挑起刺来倒是麻溜的很。对这些所谓的清流来说,骂人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只要会骂,骂得狠就行了。至于真要让他们做点什么,对不起,夸夸其谈没问题,干活嘛,不是他们的专业。
当然,因言获罪是不行的,朱友建并不打算堵塞言路。但这并不意味着朱友建没有办法了。找出其中骂的最狠最有水平的奏疏,看清落款是监察御史赵静,朱友建不由笑了。
次日早朝,朱友建当庭对赵静不畏权势勇于弹劾的赤胆忠心大为嘉许,决定给他加加担子。正当赵静听的飘飘然,其他人听的妒忌羡慕恨的时候,朱友建的任命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赵静惊的吓瘫在地。
“赵静公忠体国,才堪大用,擢其为锦州知府,即日赴任。”
说实在的,朱友建的任命显得有点荒唐。且不说大明从未在锦州设过知府,而且现在军民都让孙承宗给撤光了,现在还新设个知府有何意义?赵静去了也只能当个光杆知府了。
尽管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帝陛下给他挖的坑,但赵静却没法推辞。从一个正七品的监察御史直接跃升为正四品的知府,莫非你还有意见不成?
此时的孙承宗,却是没有心思去关注朝廷纷争。朝臣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他相信陛下会为他摆平的。自上个月以来,他便亲自坐镇宁远卫城,指挥移民的安置及新军的训练事宜。
宁远卫城,始建于明宣德五年,呈正方形。城壁外用青砖,内用石块砌成。南北长826米,东西宽804米,周长3260米。此城是山海关外的防御重镇。天启三年,孙承宗命祖大寿负责宁远城,将城墙加高增厚,加强防守功能。
如今城墙顶宽5米,底宽6.5米,高10米,城的四面有城门,四角设角台,可谓雄城。此前,袁崇焕曾凭借此城,重伤奴酋**哈赤,后又于天启七年五月,大胜奴酋黄台吉,时称“宁远大捷”。
五月二十三日,多铎领军抵达宁远城北。望着眼前坚城,多铎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莫非此趟要无功而返?”千里迢迢白跑这一趟,多铎很不甘心,当即下令侦骑四处哨探,寻找战机。
孙承宗站在城北城门楼上,望着城外三里开外的建奴军队,陷入了沉思。看旗帜,是建奴的镶白旗,看人数,约有三千来人。若是旗主多铎亲来,事情倒是有点麻烦。他倒不是担心对方来攻城。以宁远的坚固,凭对方这点人马是不够看的。
孙承宗想的是怎么吃了城外这股敢到宁远撒野的建奴军队。若是对方蠢的来攻城就好了,但孙承宗明白,战争的胜利显然不能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上。
新军十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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