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抄经书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识字了。一般公侯人家的孩子,特别是承嗣的嫡子,都是三四岁就开蒙的。但是蒋子宁因为蒋明伯的不喜,只是由白氏粗粗教了背诵《三字经》,《千字文》也只是学会背诵了一半。
无论什么时候,知识都是第一生产力。为了不让自己变成一个文盲,已经意识到蒋明伯很不喜欢自己的蒋子宁,就借着给母亲抄写经书的便利来识字。对待对自己心怀恶意的人,在能力不足的时候要隐忍。但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贱人越希望你过得猪狗不如,你越要过得好。不需要多好,只要比他们好那么一扭扭,就能让这些心怀恶意的人寝食难安、抓心挠肝!
“哥儿,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老爷带着兴哥儿去赴宴的事情吗?老爷被人指着鼻子讽刺了!”连翘一脸的小心说着自己刚知道的消息。
“老爷被谁讽刺了?都说了些什么?”蒋子宁也配合的问道,让连翘继续说下去。
“是一个刚进了御史台的御史,正撞见兴哥儿和老爷一起赴宴,一点不忌讳的吃肉。这个御史就说,如果兴哥儿是老爷的侄子外甥之流,应该为太太服小功三个月,要是庶子,更是应该守孝三年。总之就是怎样做兴哥儿都不该穿艳色服装、吃肉和参加宴饮。因为那个御史说得在理,老爷脸都气红了,也没再喝酒就带着兴哥儿回来了。现在正在前面发脾气呢!”
蒋子宁一听又是因为自己的娘亲,立刻就想到蒋明伯一定会到自己这里来走一趟。要是自己做得不够好,那么在亲儿子都不上心的情况下,蒋子兴也不会有什么“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但要是自己做得不好呢?
“香草,今天你去大厨房领食盒的时候,要好好看看菜品,翻弄一下也不要紧。我估计,老爷和梁姨娘一定会拿我做筏子来替兴哥儿压下流言的。连翘,你去一趟祖母的院子里,把这事说一下,就说我这个月已经抄了十部经书,想供在佛前。”满府里只有老太太的院子里有个佛堂,总要让老太太有机会看看儿子的狠心程度才行。
果然,过了一会儿,香草拎着食盒进了院子:“哥儿果然没料错。我去的时候,幸好王掌厨已经备好哥儿的午饭了。我说了哥儿的猜想,王掌厨就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食盒出来放着。我拿了哥儿的午饭出来,谁也没看见我。”
“你且把食盒摆着,不要端出来。”都端出来岂不是一目了然就明白
一听蒋子宁的吩咐,几个丫头都笑。这时候,连翘也回来了:“哥儿,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老爷往这边走了。我是抄小路回来的。还有,老太太要是派人来,肯定和第二拨给哥儿送吃食的人在院门口碰上。”说完,就和香草对视了一眼,显见是事先就估算好时间的。
这边蒋子宁又回到了桌前,用小胖手握着笔抄写经文。才写了几个字,蒋明伯就进了院子。
守在门口的甘草立刻利落的行礼,道了声“老爷安”,给蒋明伯把门口的竹帘子掀起来。蒋明伯独自一人进了屋,让和自己一起来的人在门外的廊上头等着。
几个丫头早在听见甘草请安的声音时,就从小门离了屋子,只留了刚留头的香叶伺候蒋子宁的笔墨。
蒋子宁见了蒋明伯,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按照记忆里的礼仪规矩给蒋明伯行了请安礼。待他直起身子,就直接发了难:“平日里不见你学好,都看得些什么淫、词艳、曲的杂书?竟然还要抄录成册不成?”
任是蒋子宁脾气再好,听见蒋明伯睁眼说瞎话也有些怒气上涌了。但是蒋子宁还是好声好气的回道:“父亲,母亲刚过了五七,我只是听人说抄写经书可以是母亲魂魄安宁,所以抄了几部佛经而已。”
蒋明伯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白氏生的儿子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哭天抹泪,反倒是条理清晰的反驳自己。但是想到来此的目的,蒋明伯立刻就把音量提高了一截:“不孝的东西!你还敢忤逆顶嘴!你母亲热孝未过就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今天就请家法教教你什么叫做孝顺!”说着,就把拢在袖子里的尺鞭抽了出来,抬手就要打。
“我看谁敢打!”一声怒喝自屋外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膝盖扣地的请安声。
门口的帘子再次被打起,老太太梁氏被蒋季梅扶着进了屋,指着蒋明伯:“你好大的官威!我在院子口就听见你要打宁哥儿。我倒是不知道宁哥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老太太走到了蒋子宁的书桌前,拿起墨痕未干的经文扫了一眼。虽然字体稚嫩,但是每个字都写得很用心且没有一个错字,可见蒋子宁抄写的时候是十分认真的。“要是连给自己的亲娘抄经书都算是见不得人的事,那我这个每日里供奉佛祖的人是不是应该凌迟处死啊?”老太太也是气急了,也不管说话诛不诛心就直接朝着蒋明伯吼。蒋子宁见救兵和蒋明伯对上了,立刻就假装自己是背景板,静静的等着老太太替自己出头。
蒋季梅怕她气到,连忙给老太太顺气顺道给大哥求情:“大哥许是不知道呢,您可别为了误会就让一家子生分了。”
蒋明伯眼看老太太把蒋子宁从“不孝”变成了“孝”,眼光一扫,看见了搁在餐桌上的食盒,就立刻赔笑:“母亲莫气,我也是听说宁哥儿在热孝里就不守孝道,荤食不断才气急了想教教他的。他若是老老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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