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穿衣很慢,宫御不等她,径自起床去甲板上透风。
推开舱门,寒冷的海风迎面扑来,一下就吹散了周身上下的倦怠,刚起床时懒洋洋的感觉一扫而空。
甲板上人不多,船艏方向照来金红色的晨曦,把船员们刻画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剪影,偶尔呼出一阵阵热气,在橙红的朝阳照射下显出别样光彩。
一切工作都以清晨特有的舒缓节奏进行着,船尾这头的几个船员,无论是操作帆索的,还是清理甲板的,都有些懒散,一边不紧不慢的干活,一边闲聊。
即便闲聊,也有些三心二意的。常常是一个船员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沉默下来,然后过了好半天,另一个才哼哼两声表示听到了,而下一句回应又不知要等上多久。
见宫御出来,便加快了半拍的节奏略略行礼。
船艏养着一条猪和一只羊,其它几只被转移到了极光号和深菲号上。
这头的船员甚至完全放下了工作,但是却没人聊天,气氛还有一点紧绷,他们正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两只大狗——从最初一直跟到现在的雪橇犬,比地球上的大型犬阿拉斯加还要大上一号。宫御本来打算在食物不足时,就学习一下早期的极地探险家,但随后的事态发展,让它们有了充足的食物。
两条狗在猪窝附近打转,在朝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其中一只是头犬白雪,一身漂亮的雪白毛色,是位优雅的女王。另一只没名字,但是奶牛花秃尾巴的特征很好认,之前差点成了雪歌的坐骑,是位迟钝的雄性,如同随从一样跟在白雪后面。
两条狗东嗅西嗅,时而伸爪子抓挠甲板的角落,山羊远远的躲开,而灰猪只是埋头吃食。
一只圆滚滚的啮齿动物忽然现身,这只大老鼠偷偷爬到了灰猪的食槽旁边,打算蹭上一顿,灰猪很大度的不去计较,完全无视了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
老鼠吃了几口,大概是不满意餐点质量,没有付账就准备离开餐厅,但它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雪盯上了。白雪悄悄的从它后方靠近,动作轻得连奶牛花也没发现——愚蠢的花狗仍然在另一边的船舷角落里嗅来嗅去。
白雪飞起一跃,两只前足一起踏住了那位吃霸王餐小食客。
奶牛花这才发现这边有情况,拔足狂奔过来。白雪捉老鼠大概只是因为无聊,随即抬起了脚,被压住的老鼠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奶牛花一个恶犬扑食……咬空了,老鼠急转,再扑,还是没咬住……直到白雪再次踩住了老鼠,花狗才把它咬在了嘴里,它不时甩动脑袋,防止老鼠咬到自己。
一直屏息围观的船员们这才松懈下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用力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对着这个年轻人眉飞色舞道:"你输了!兄弟,两壶,别忘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是我赢了!抓住老鼠的是白狗,花狗得到老鼠完全是白狗让给它的!”年轻人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其他赌输了的船员也是连连摇头……
“伙计们,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这不公平!”另一人道:“一壶!这样的结果只配一壶。”其他人纷纷附和:“对!”“一壶!”
“好吧……”络腮胡子见好就收,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就可怜一下你们这些蠢货吧。”
“啧!”年轻人颇为不屑,却也没多说什么,认可了这个交涉。
赌局告一段落时,一个头发烂糟糟的邋遢船员捏着半块饼干唤起了两条狗的注意。他对着花狗扬了扬饼干,轻轻一抛,花狗跳起来时才想起嘴里有东西。正好老鼠回过神来,对着它的鼻子就是一口……
花狗疼的“嗷呜”一声,老鼠落地,而白雪正在吃落在地上的饼干,这只大老鼠的命运似乎还有转机。
它翻了个身,正要忍痛逃跑时,一只干枯的脏手抓住了它,“哈!鲜肉!”那个邋遢船员扬起手里的老鼠大喊道。这个小偷终究没能逃出升天,它很快就会完成一次身份转变——从食客变成食物。
船上空间狭小,生活枯燥,海员们都是找乐子的能手,可是之后还有几十天的航程,宫御暗暗祈祷,但愿他们能一直保持住这个状态。
放眼波光粼粼的海面,前方是极光号,后方是深菲号,左舷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荒凉岛屿,覆盖着斑驳的白雪。这些小型的荒岛并不罕见,虽然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物资,但是可以帮助导航。
这个星球上虽然没有大陆大洲,但有大片的浅海水域和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大洋之中的危险存在很少出现在这里,风浪也要小一些,只是要小心礁石。
宫御在甲板上转了一圈,无甚异常,也不见雪歌出来,只是被冷风吹得耳朵鼻子发红,也不想和这些注定会被送回老家去的船员们套近乎,只好回到船尾的船长室继续窝着。
雪歌果然没起,在睡回笼觉,侧卧着,一手攥着一只玩偶,呼吸平稳,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十分惹眼。
摸摸她的头发,没有什么反应,戳脸蛋,也没有,捏住鼻子,雪歌仍然闭着眼睛,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巴辅助呼吸,并开始流口水……
悄悄退开,宫御在书桌前坐下,继续靠纸笔打发时间,书写的沙沙声响起,就和从前躲在安全屋里时一样……
果然还是不一样!宫御搁笔,望向吊铺,虽然雪歌睡得很安静,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她分心了,毫无疑问,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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