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源七郎和初音两人,看着初音似笑非笑的嘴角,长虎不知为何觉得嘴角有些发干,颇有些心虚的感觉。一时竟吱吱唔唔起来。
初音斜躺着,左手拿着刚刚到手的京扇,轻轻敲打着榻榻米,“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口才挺好的嘛,我也听得高兴,接着说嘛。”根据对初音的了解,长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回答:“不知夫人想听什么,说说东山的枫叶如何。离开京洛前,正是枫叶最红时,那红得可谓夺人心魄,我跟你说……,”
“这个以后再说,我想听那个,‘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那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真是让人羡慕,看来是我当道,让你没法住进她的心里,还需要寂静欢喜。你还想怎么欢喜,说出来没关系,我来帮你想办法。”这番话下来,足以酸得让人倒牙。
这下青山长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怪不得自从见了初音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家里的醋缸被青山长虎的抄袭之作给打翻了。“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当时不是送给你和母亲一人一匹西阵织嘛。既然雪什么礼物都没收到,就给她写了个随手之作,也是安慰一下,跟你那个西阵织的价值可是差远了。不用这样吧。”
“不用这样,你问问现在岐阜的夫人们,还有哪个不知你写的这首诗,一个个成天‘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也不觉得厌烦。还有雪,成天就在我眼前晃,不就是因为收到你的情诗了嘛。天天拿着那封信在屋里端详,这是在向我示威呢。如果不是因为肚里的孩子,我一定马上让贤。你觉得如何?”初音气势汹汹的逼问。
看着初音张牙舞爪的样子,青山长虎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那首诗的威力,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怪不得惠生说雪成天拿着张纸呢,看来就是自己写的这封信了。这点源七郎确实忽视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就连将军开个连歌会都是可以让人议论大半年的盛事,不要说自己给雪抄的这首诗,就是在四百多年后那个全民娱乐的年代都感动了很多文艺青年。换成这个年代,如果不是通信不通畅,恐怕不等青山长虎回到美浓,这首诗就传回京都了呢。
跟老婆讲道理,能讲得通那是神仙,更不要说老婆还是在有孕期间。好在长虎也没那么傻,直接以情绪过于激动不利于孩子的名义,让初音的情绪平复下来。再一番花言巧语加上诅咒道歉,才让初音算是出了胸中闷气,稍微化解了心中的委屈。
“我也知道这不关雪妹妹什么事,但每次去岐阜,不是阿松就是阿春,就连母亲大人(濃姬)也要问我你给我写了什么没有,让她们也鉴赏一下,你让我怎么回答。每当她们问起,我就觉得有一口气憋到嗓子眼出不来,你说你是不是诚心的。”初音边掉眼泪边委屈的说。
“我觉得她们才是诚心的,她们是在妒忌你呢。你想想,那么漂亮的和服,她们哪里见过。一定是你穿着漂亮衣服过去,让她们心里不舒服了,才这么问你的。你跟我说,是不是穿着我送你的西阵织,过去拜见母亲了。”青山长虎一脸肯定是这样的神色。
“才不会呢,她们那是羡慕,哪里是妒忌。我平时也没看到你专研佛法,怎么会写出这么有佛性的情诗来,真的是很奇怪啊。难道侧室才能激发你的佛性?我这个夫人却没那份荣幸?”初音脸色虽然缓和下来,但是不肯让源七郎将话题转移,继续回到诗上来。
“哪儿的事呀,我当时也只不过是顺手一写而已,哪里会想那么多。夫人你可冤枉死我了。”长虎继续赔礼道歉,低头认罪。
“既然不是这样,你也给我顺手写一首,就写在这上面。”初音打开手中京扇,扇面正面是狩野正信画的‘清水寺三月赏樱图’。
青山长虎发觉自己坐蜡了,如果夫人三天两头让自己作诗,自己还不如现在就找个三尺白绫把自己了解算了。
“怎么,能给雪写,就不能顺手给我也写一首?”看到面有难色的源七郎,初音感觉胸口又开始憋气。
“怎么会,给夫人写那是天经地义。不过,要是总写,就不好了,让主公知道了,会说我不务正业。再说,连歌会那样的事我一向不愿参加,人家看到我总给你写却不去参加他们的歌会,会不会认为我是瞧不起他们,弄个不好会树敌的。”连青山长虎都很佩服自己这番急智,竟然迅速找出理由。
“那好吧,你就写一首好了;不,两首,要比雪多;还有,要比你给雪写的那首好,不然不算。”初音提出要求。
要比那首‘见与不见’还要好,要有佛性,还要是情诗,青山长虎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作茧自缚。源七郎不得不皱着眉头,再次充当文抄公,拼命回想上辈子曾经背过的情诗来满足老婆的要求。
“奥,这么快就写出来了。快念给我听,写得不好我可不依。”看到长虎在扇面上收笔,初音不免吃惊,睁大了眼睛,很萌的瞅着他。如果不是想着初音现在四个多月的身孕,说不定在这难得的冬日午后阳光下,源七郎就要化身为月下sè_láng。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暮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敲过所有的木鱼石,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
喜欢战国之天下人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