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闹钟响了起来,马里昂忽然睁开眼睛,猛地拔出手枪指着对面,一个黑影靠在墙上,下一秒他认出了那是斯拉维科,他的搭档。虚弱地倒在床上喘了口气,马里昂呻吟了出来,他的身体上身都是汗。
“你的压力很大?”斯拉维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
她说的没错,马里昂的压力的确很大,从习惯了悠闲度日的文职工作突然转到外勤组,而且头一次出任务就要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探查那些诡异的东西。卢旺达发生的一切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回放着,一个个片段,被咬烂的婴儿尸体、无人的非洲村落、突然冒出来的活死人,还有那只红眼的黑猩猩,全部变成一个不停旋转的红白雨伞标志躲在黑暗中窥视着他,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马里昂捏了捏眉心,站起来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当他出来穿好衣服,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午夜12点07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漆黑一片,厕所里不断飘出带着腥味的水汽,走廊上湿漉漉的墙壁让他联想起非洲的雨林。
这里是摩尔多维察的一家小旅店,马里昂和斯拉维科伪装成一对正在进行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妇。他们听说了这里的美丽的东正教教堂,于是来到摩尔多维察为这趟旅行增添一些色彩。
打开房间的窗户,从低矮的二楼跳到地面,马里昂踩到了一小凹坑,泥水溅起来打在他的裤子上。真不是个好开始,法国人皱起了眉毛,从5月底开始,他变得迷信起来,开始相信一些神秘学的东西,为此他的上司还曾经暗示过几次。
斯拉维科把冲锋衣的兜帽戴上,黑暗中看上去就像刚刚从沉眠中苏醒的吸血鬼女伯爵,行走在黑夜中寻找食物。马里昂打了个哆嗦,这里恰好是罗马尼亚,吸血鬼的发源地,但愿他的旅行不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我们有5公里的路要走。”斯拉维科低头看着f.r.o.g.系统的手持终端,调到夜晚模式的屏幕背景光不会被10米以外的人发现,再加上大雨,没有人会发现这束微光。
马里昂神经质地伸手摸了摸腋下,那支熟悉的手枪现在正好好地藏在旅馆的房间里,它不用参加这次并不怎么受欢迎的旅行。斯拉维科阻止了马里昂带枪的打算——用一记狠辣的肘击。如果他们被发现,或许还为借口蒙混过去,如果被发现带着武器和摄影器材冒着大雨接近苏军基地,那么死几次都不够了。
位于摩尔多维察东北山区中的一个小型苏军基地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从f.r.o.g.上的卫星图片上看,那个基地并没有多少武装,防外围御上也没有多么坚固。感谢那帮固执的南斯拉夫人,他们坚持为客户提供10米级别的卫星地图,并且没有任何修改和伪装。这意味着着所有人都能在地图上找到包括军事基地在内的任何你想找的东西,当然南斯拉夫除外。
马里昂并不关心南斯拉夫人和所有感到自己军事机密被侵犯的国家之间的扯皮,他正在按照f.r.o.g.终端提供的数据接近那个秘密基地,系统为他提供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以供选择,他们选择了第三条路,既然f.r.o.g.能发现,没道理苏联人不知道。走在白天从开旅店的老太太嘴中套出来的小道上,马里昂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眨眨眼睛,那个影子又消失了。
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假期,好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法国人忖道。
漆黑的夜晚,一男一女冒着大雨走在吸血鬼伯爵的领地上,泥泞的道路和连绵不绝的森林、山丘,还有冰冷破败的东正教教堂,这些东西给他们的旅行披上一层不祥的外衣。
真是个棒极了的鬼故事,法国人带着这样的感叹跟着斯拉维科翻过最后一个山岭,看到了夜幕中的灯光,他们到了。
生锈的铁丝网和长着杂草的壕沟组成了外围防线,两个孤零零的哨兵坐在灯光下打着盹,抱在怀里的ak-74步枪从雨衣中伸出一小截枪管,从屋檐上漏下的雨水几乎连成一条线,只有一个新兵还在注意着探照灯扫过的草地。马里昂和斯拉维科趴在山坡上的一个泥坑里,用夜视仪和望远镜看着苏联人的基地。
法国人感到泥水漫过冲锋衣浸湿了自己的内衣,这种感觉让他不安,他扭动了几下,换来斯拉维科的一瞥,虽然看不到夜视仪后面的表情,但是马里昂肯定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善的表情。
从外面来看,这个基地没有什么特别,就像无数建在山区中的战备仓库一样,隔着很远就能嗅到破败的气味。这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除了每月一次运送补给的后勤兵,只有老鼠和蟑螂知道这里。驻守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不受欢迎的可怜虫,在这个角落里耗尽他们的青春,然后迎来下一批带着憧憬和希望的可怜虫。
半个小时之后,马里昂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目标,这么普通的地方完全不符合他的想象,他向斯拉维科提出了疑问。那个女人思考了一会儿,同意了马里昂的看法,继续等下去并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潜入进去也许能够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是u的研究基地,那鲁莽的行动就是在自寻死路,如何取舍,是个问题。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斯拉维科缩回泥坑里,和马里昂不同,她毫不在意那些钻进衣服里的秽物。
“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一个了。”马里昂用挑衅的语气说道,终于有一件不在这个女人掌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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