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磨与翠的房间。
彰磨盘腿倚靠着床背。
听闻了莲太郎从司令部带回来的不利消息。自己的心一直在跃动,与此同时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毕宿五在战斗中能够完全把握住己方大军的指挥规律,在情报处理方面用一介原肠动物的身份而论更是堪称完美地过分。
特别是在得知了对方还有不死之身这样的依仗。即使以万全的态势再次登上战场,也依然没有对上它后能够取胜的保证。
以冷静的思维来分析的话,目前敌我力量对比和交战前几乎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处在不利地位的还是己方。
不过即便如此。
他们还是非取得胜利不可——
在怀着失败就会灭亡这种觉悟的状况下,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同伴实在是非常的幸运——运气简直是好过头了。
彰磨站起身,走到隔壁床为睡姿相当端正睡去的翠轻悄盖好被褪下部分的单薄被褥。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仰望天花板的幽暗。感觉心里的念头也已经变得非常明确。
一定要赢。
怀着沸腾澎湃的心,彰磨闭上双目,细细地体味着这个单纯的结论……
——玉树与弓月的房间。
缓和的呼吸声在熄灭了照明的房间里有序地起伏。
片桐兄妹都睡着了。明明从客观状况来看,是处于正常而论难以轻松入眠的夜晚,但玉树和弓月还是一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且,两人正在做梦。
当然,那是有关他们成功守住崩塌的石碑三天,所有队友从战场归来一起大开派对庆祝的梦。
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心绪在跃动,无视了有可能战败的景象……或者应该说,他们俩已经遮断了这方面的思考。
但不管这个近未来的梦最后是否能成真,亦或是与其相反,演变成所有人都逝去,只剩下难受、悲伤的情景——自己都要毫不逃避地接受下来。
尽管也觉得这是一种极其接近于自我满足的行为,但至少还是应该做到这种程度给予自身动力与信心吧。
所以,现在尽情想着快乐的事情就好了~
是的。好好享受这剩余的、奢侈的、贵重的时间啊……
——木更与缇娜的房间。
胸口一片温热,头脑中不成形的思考在不停打转卷起漩涡,因此理解到自己正处于无法克制的坦然之中。
自从加入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后,本质只是为了实现杀戮而被制作出来的强化士兵的自己,宛如被解开了长久以来的枷锁,可以遵循自身意志自由地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延珠、木更小姐、莲太郎哥哥,他们对待自己也如真正的家人无异。无论何时想起,缇娜对此都会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快乐,甚至久久无法平息。
所以。又怎能容忍如此简单却幸福的日常因毕宿五而破灭。
为了守护伙伴而去战斗。不让这珍惜的事物遭到践踏。全力以赴地击溃即将再度来袭的敌军。
带着绝对的信念,缇娜很快便放松下来进入到睡梦中,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那么,比起能够安然入睡的人,同样也有着辗转难眠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木更恢复仰卧的姿势,从窗户茫然地眺望着外界朦胧一片的景色。
无止境的昏暗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时常会做的那个梦——
模糊地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朝雾覆盖的桥上,放眼望去的景象也只能看到这座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明白为何要来这里,唯一了解的便是,自己必须一直前进。
于是,往桥的一端前进。但不管行进多久,上头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不会见到他人。
突然间桥断了,自己的身体被黑色沼泽似的玩意吞没。无言地看着这个状况,最后终于完全被淹没。但是没过多久,却发现在这里头呼吸的方法,并且感觉舒服多了。
每次做完这个梦,早上醒来,照镜子都会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泪痕,而且同样的梦还做了好多次。尽管试着思考,但得不出任何的答案。
青春期本来就会作各式各样的梦,或许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在梦的解析里,桥强烈隐喻连结生死的存在,或是连结现在与未来的存在。
此外沼泽的景象更是反应邪恶的情感与恶意、妒嫉等等,黑色也有类似的意义。
一般说来,梦见沉入沼泽的人代表压力很大,为了逃脱便会努力挣扎。但是自己感觉身体沉入沼泽却毫无反应地加以接受。无法释怀的同时,对于某种重要的存在正一点一点地远离自己的感觉,她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无常感。
非常喜爱这样和莲太郎、延珠、缇娜像是一家人般在一起的简单生活。但也害怕着这样简单的幸福总有一天会没有声息地结束。
并且亲手摧毁这份幸福的人,或许,就是她自己……
——真筱与舞依的房间。
黑发与银发的女孩,各自恬静地躺在自己的床铺。
“真筱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小舞也睡不着吗。”
“有一点。”
“那要聊聊吗。”
“嗯……”
话虽如此,然而谁都没有先开口。大概是一下子找不到可以为之相谈的事物吧。
忆起在收容所和大家一同度过的日子,明明只是数天前的事情,自己却已经产生了怀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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