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早就听说欧洲那边,现今这个时段已经制作出了小巧型的自鸣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这种像火柴盒大小的自鸣钟和十九世纪的怀表相差不大,嘀嗒嘀嗒的清脆节奏很有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小时候所听到的声音。
不过这东西目前的时效好像并不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却有十五分钟以上的偏差,在《篷窗续录》里,有个名为冯时的人曾说:“西人利玛窦有自鸣钟,仅如小香盒,精金为之;一日十二时,凡鸣十二次矣。”
时在江南任职的顾起元已初步掌握了自鸣钟的工作原理:“以铁为之,丝绳交络,悬于轮转上下,嗒嗒不停,应时击钟有声。”
其实在明朝时,这种西洋报时钟是被当作一种乐器来欣赏的,一个中等模样的要五十两银子,可以说是高档品。那时人们称其称之为“钟”,本朝计时器叫“漏”,或许说香漏也可,一盘香漏可燃二十四时,所费不过三文,相当于两毛钱。
这时的自鸣钟在实用意义上来讲并不大,却也是高级奢侈品,明时的有钱人都想有一个。
朱由崧早早就意识到这东西的钱途,因此半个多月前他就将天主教堂的自鸣钟给搬了回来。
此时得到这货,不用说他也准备拿去给工匠拆了仿造。
辞别了公主府,福王朱常洵已然去了宫内,朱由崧被两位王妃带回了自家王府,而他手中原先切音好的三本启蒙读物则交给了叶胜,让他带去给王府书铺的钱掌柜。
王府东正楼。
两位王妃正坐在主位,朱由崧默默地低着头呆在一则,小臂正搭在竹兰的腿上抹药,那一条乌青很醒目,隐隐还留有血印。
“嘶,竹兰姐,你轻点!”
朱由崧龇牙裂嘴,痛得只吸冷气,小眉头已然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本来在公主府已经抹过药了,不过姚氏和邹氏并不怎么放心,回到王府又重新清洗了遍。
“哼,现在知道痛了?”
姚氏看着他那乌青的手腕,即心痛又恼怒,张嘴就开始斥责道:“早干嘛去了,那会儿还用手去挡,你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金钢不坏么?活该,痛死好!省得到处惹事儿。”
“母妃……”
朱由崧嘟哝着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唉,别怪福八了,公主府那女官不是好人,谁摊上这事儿都会捉急。”
正妃邹氏难得开了口,心里非常清楚,姚氏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全然是在责骂,怕是心里难受得紧需要发泄一番哩。
如是想着,邹氏清冷的脸上漾起一抹红润,道:“唉,原先谁又知道公主府是这么一回事呢,整得夫妻礼都不能随心,依我看呐,福八今后还是少出门为妙,就跟在母妃身边则是。”
“这样就少些事儿,二妹你说呢?”
邹氏话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想要将朱由崧带在身边,姚氏微不可察的撇了嘴,美眸一闪,道:“是出少门才好。”
说着转而又对朱由崧道:“福八,今后你就不要随意出去了,在府多带带妹妹和弟弟玩儿,总比出去惹了事才好。”
姚氏话来话去,也还是不曾提道让朱由崧跟随邹氏。
“母妃,知道了,今后都不出去。”
面对两位母妃这般明挑暗斗,朱由崧立马就感觉到事态要失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眼下公主府那事儿已经成为朝臣攻击万历的又一话柄,现在东林党恐怕已然集群结队的再次上疏呢,说不定这会儿福王朱常洵恐怕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原本在公主府,万历和郑贵妃想要将他带进宫里去,朱由崧当时就找了理由给拒了,他才没那么傻呢,政治这东西很多时候是非常无理的,不管两件事相互间有没有联系,都会让人产生联想,始而让局势发生变动。
如此,一连三天朱由崧就这样呆在王府,没事儿给小芊芊当马骑,无聊又将朱由渠这五岁的小屁孩背三字经,反正是闲得不能再闲了。
这一天午时刚吃过饭,朱由崧赖在东正楼福王的躺椅上,温倩和温丽两双胞胎姐妹一个按摩擦肩膀,一个锤着小腿儿,很是惬意。
三弟朱由渠立在一边背着三字经,小芊芊呢,满脸的不高兴,嘟着小嘴儿站在身旁给他拨着葡萄,一颗颗送进嘴里,朱由崧眯着双眼只管张嘴,不时给个赞赏的眼神。
“哥哥啊,都一个时辰了,什么时候才轮到给芊芊拨葡萄呢?
朱由渠也在一边委屈的说道:“哥哥,我嗓子背得快冒烟了。”
“唔,快了快了,一会儿!嗯,那个嗓子干了喝口水接着背。”
朱由崧很是无耻的道了一声,照样眯着眼儿根本就没动弹,嘴却是张着:“啊,快点,嘴里没了。”
“哼!一会儿一会儿,你都说了二十遍了。”
饶是如此,小芊芊也不傻,唬着脸抓起一把葡萄直接朝他嘴里塞了进去,道:“就知道吃,吃吃,吃死你!”
“唔,住手,咳咳,哈欠……”
正当朱由朵被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门口处朱常洵却是一脸沉凝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角眼王建义。
“福八,干嘛呢?”
饶是看到自己的太师椅被占,朱常洵立时瞪大了双眼,更可气的是朱由崧爽着那双胞胎姐妹按摩的范儿不就是自个曾经的扮相么?不消说,立马火冒三丈。
“啊,父王,你回来了?”
朱由崧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跳起,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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