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空顿时有些进退不得,暗暗以为,雨宫阻止自己靠近青藤王座,是因为怀念旧主。
一定是如此!雨宫这样一个强大的手下,哪会轻而易举就效忠其他人呢?
就是不知道青尊曾经收服他时,究竟许诺过他什么。
但是作为上位者,白余空深知,面对下属,最忌讳的就是露出怯懦。
于是,白余空立刻负手转身,用一副威严而又宽宏的态度,对雨宫教训到:“本座怜惜你对旧主的忠心,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但……”
忽然的转折之后,又故意感叹道:“别说是你,就算做本座,也有种不真实感,曾经的那一位,是青尊,天底下谁能比得上青尊呢?可是,让本座接手青殿,也正是青尊本人的命令,连青尊令也是他亲自交到本座手上的……雨宫啊,你总该接受这个事实才对……”
白余空一口一个本座,一口一个雨宫,让本没有太多情绪的雨宫本人,也忍不住气息起伏,上下眼皮不断抽搐,连带着两个泪痣亦颤抖不止,像是在下雨一样。
心里暗暗念叨:“幸好来的是自己,如果是雪鸢,可能大殿里已经血溅三尺了……”
雨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表情后,才慢慢说道:“白护法,你作为云殿下属,专为云殿办事,过去少与青殿往来,对于我们的青尊殿主,可能了解不太够……不如……还是实话便告诉你了吧,我们殿主一向比较喜欢和人开玩笑,比如说……你手里的这枚令牌,可能并不是你以为的青尊令……”
“你说什么!”白余空心里咯噔一声,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又一次漫上心头。他连忙垂头看手里的青色令牌,青藤青字,不论怎么看,都是青尊令无疑。
而且,在白余空第一次拿出此令时,青殿众人立刻顺从,全部听他号令,再加上攻打孔雀岛的过程已经表明,这个令牌,不可能为假!
所以此刻雨宫说这不是青尊令,是不是故意撒谎?他太过于忠心旧主,不惜污蔑青尊令是假令?
白余空眼睛死死瞪着雨宫,想从那张惨白清奇的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可盯了半天,也都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
过去青尊到底是怎么忍受这样一群死人一般的下属的?
白余空皱眉想着,可是当他回忆起那张同样淡漠甚至无情至极的绝代面容时,又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你说本座手里的不是青尊令,那又是什么?”白余空冷笑道,他还不信雨宫还能编出朵花来。
雨宫面带同情,吐字淡淡,“白护法,你可能不会想知道的。”
“但说无妨,本座也想知道,这枚由青尊亲自交到本座手上的令牌,不是青尊令,还能是什么!”白余空特意咬重“亲自交到”四个字眼。
雨宫惨白的唇忽然勾起,雨滴泪痣仿佛像有生命一般闪出辉光,邪异无比。
他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白护法,你手上拿的,是诛雀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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