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归鄙视,见朱皓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刘基还是如羊毅意地来了个补充:“羊先生可不仅仅是我的西席先生,家父数次寻到羊先生,希望他能够帮忙治理扬州,就连已过世的前徐州牧陶谦陶大人,也对羊先生评价颇高。前不久孙策引兵来攻,亦是羊先生力王狂澜,以微弱兵力,低矮城墙,硬生生地让孙策兵马围攻月余不得下,可以说是此战的最大功臣。”
嘶……朱皓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据刘基的描述,这羊毅活生生一个上马可领军,下马可安民的牛人呀!
不过朱皓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震惊了一会儿之后便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刘基的手道:“此话当真?羊先生真是如此大才?抱歉羊先生,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刘基点点头道:“当真。羊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如果文明你不信的话,尽可以寄书一封,问一问家父。”
看刘基这笃定的神态,朱皓明白,这事估计是假不了了。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后,朱皓肃了肃容,一脸正色地走到羊毅身前,长身一揖道:“羊先生果有如此大才,还望助朱某一臂之力!”
羊毅还没作答,刘基就忍不住插嘴道:“家父也曾这么说过数次,羊先生仍然是拒绝了的。”
刘基话语中的小心思羊毅哪里不懂,只是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是不错,故而他也仅仅是笑着看了刘基一眼,并未开口。
一股失望之色就这么挂在朱皓的脸上,却仍不死心:“羊先生既有惊世之才,为何又不肯出山?莫不是天下之大,能如羊先生法眼的半个也无?莫非是旁人无甚诚意?不知羊先生需要些什么,虽然我朱家无甚本事,也自该尽量满足才对。”
羊毅摇了摇头道:“羊某所需,唯有一点而已:尽展胸中所学。”
“那羊先生何不助不才一臂之力?”朱皓喜道:“别的朱某不敢夸口,只要羊先生有意,朱某定会对羊先生听之信之。羊先生助朱某匡扶汉室,朱某助羊先生一展平生所学,如此若何?”
羊毅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朱大人,您能确定,将会毫无保留地信任羊某,无论羊某做何事都不阻拦?”
朱皓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笑得很是勉强,良久方才答道:“实不相瞒,不能。不过天下间能满足羊先生这一点要求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吧?”
何止是屈指可数,根本就是只有一个!除了刘基这样的特殊情况之外,谁能至始至终都对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历史上那些君臣相得的故事,还不是根植于君足够了解臣,而且臣的做法当君的大多数都能猜透,即便是如此,当君的,也没有哪一位敢拍着胸口说“我绝对信任他”的,顶多称得上一个“相信”罢了,或者说在某段时间之内能“信任”。
刘基这样的,完全是独一无二的特例。
羊毅忽然笑了,笑容中满是自得:“的确是屈指可数,但是羊某命好,恰巧就寻到了这么一个!”
“敢问这人是谁?”朱皓很是疑惑地问道,在看到一脸骚包的刘基之后,则跟看见了鬼一般:“莫不是伯温?”
羊毅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少爷。此生此世,除了少爷之外,羊某不会为别人设下一计!哪怕是前些日子,孙策来袭,羊某所设计策,亦是为了少爷,而与老爷无关。”
朱皓很是嫉妒地望了刘基一眼,姑且不论羊毅那句一生一世能不能做到,单凭他能让羊毅这样的人说出这番话,便能让普天之下的诸侯都嫉妒得发狂。
看着羊毅那温润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什么。
“羊先生,莫非你是想要朱某,让出豫章太守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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