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头,带上这两只星崽走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长长的栈道口,狼妪递给朱月暖一个大竹篮子,竹篮子盖着黑布,掀起一角,里面安卧着两只呼呼大睡的星崽,看起来才比巴掌大上些许,一只纯黑色,一只纯灰色,再没有一丝丝的杂色。
“狼妪,您是接到了什么信吗?”朱月暖接过篮子,紧皱着眉看着狼妪以及围在她身边呜呜的狼群们,追问道。
“这片山中,住的可不只老妪我一个,芯头,老妪还欠着叙拾杏一条命,你又是那杏护在心尖上的人,今日,老妪便把这条命还于你吧。”狼妪说罢,冲朱月暖一挥手,狼群在她面前排成一排,堵住了朱月暖的去路,“狼母护崽,芯头可莫要轻举枉动啊。”
说完,转身,佝偻着背走上栈道。
“狼妪!”朱月暖往前跨了一步,面前的狼群纷纷“呜呜”的叫了起来,甚至有些已呈攻击的状态,她只好又停下。
身后,楚宜桐等人颇有所触的看着狼妪的背影。
“嗷~~”狼妪到了对面,一声嗷叫,狼群齐齐的转身,冲往对面。
§月暖捧着竹篮子僵在原地,目光微红的注视着那边的状况。
n群跃上那头的山壁,狼妪突然猛的挥手,用手中的树杖砸断了栈道的绳索。
“狼妪!!”朱月暖终于迈出一步,高声喊道。
“嗷呜~~”回应她的,却只是高昂的狼嚎声,狼妪头也没回,没入山林中。
〃了一天的工夫。一行人才走出龙梁山,这一天里,龙柱山中狼嚎声不断。
楚宜桐的伤还重着,虽然坐在竹椅上,但,椅子下山上岭的抬动,总会有震动。到了龙梁山外第一个小镇时。他的脸色已经刹白。
“大小姐,寻驿站还是投客栈?”朱福留了一份谨慎。
“若是宿在驿站,怕是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大人安危有忧啊。”钱谷师爷钱万升担心的摇头,说着自己的看法。
“我们这么多人出现在小镇上,就算是投个客栈,也无法做到掩人耳目。倒不如去驿站,至少还有官兵保护。”刑民师爷关早和的意见却是不一样。“而且,大人的还有伤,关某认为,卒站优于住客栈。”
“去驿站吧。”楚宜桐的脸色苍白靠在椅上。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着把手,却依然温和的说道。瞧了瞧身边没有作声的朱月暖,浅笑。“我是圣上亲命的砦门县令,若是途中传出消息说我遇害,只怕我们从此都要无家可归了。”
“怎么会无家可归?做不了这官,咱们回揽桂镇去呗。”南新山不以为然的插了一句。
“砦门县令赴任途中,卒于山中猛兽,一干人等无一生还。”朱月暖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此消息一出,龙樾国上下便再无我等立足之地,出现,便有欺君之嫌,不出现,也难逃被人灭口的威胁。”
“那些人……真敢这样无法无天……”莫江春叹着气,和南新山一样,一路过来,都显得有些狼bei。
“新山,江春,待过了今日,你俩便随福伯一起回揽桂镇去吧。”楚宜桐冲两人抱了抱拳,有些愧疚的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无端连累了几位,实在是……”
“禹知,你这是什么话?”南新山一听,立即跳了起来,看着楚宜桐嚷嚷道,“我们既然决定跟你出来,就没想过半路要回去,你这样说,是没把我和江春当兄弟!”…
“禹知,莫要想多了,砦门县如何,我们来之前便知道,所以,我们是不会走的。”莫江春态度稍缓些,看了看朱月暖,笑道,“禹知,嫂夫人不惜乔装扮成车夫相随,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等人的心意吗?”
“就是,禹知,你才华远在我和江春之上,可有些事,你却比我们显得迂腐了,你不想连累我们,可你为何不想想,你独行岂不是更让人担心?”南新山又道。
“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楚宜桐不由轻笑,目光投向朱月暖。
朱月暖伸手握住他的手,微抿了抿唇,只说道:“他们不可能得逞的,我们去驿站。”
众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楚宜桐也便不再提让他们离开的话,点头让朱月暖作主,住进了小镇上的小驿站。
谁知,这名是驿站,却连破庙都不如,驿站里只有两名驿卒,身上的驿卒服打了无数补丁。
“这是驿站?怎么看着像破庙?”南新山惊讶的看着。
“小地方,平日也没个官落脚,就这样也算不错了。”回答他问题的是驿卒之一。
“不知这位大人是哪座庙里的?”另一名驿卒凑到了楚宜桐面前,笑嘻嘻的问。
“高祈府砦门县县令。”楚宜桐实话实说,拿出那任职文书给他们过目,“不知此处的驿官何在?”
“这儿就我们两个,没有驿官。”面前那人拿着楚宜桐的任职文书左看右看,甚至是倒着瞅了半天,才犹豫着把文书还给了楚宜桐,态度也明显的淡了许多,“楼上房间年久失修,只有楼下几间还算干净,还请大人将就。”
“另外,驿站里很久没有来过人了,所以,这一应用的、吃的都大人们自己张罗,当然,我们帮忙张罗也是可以,就是……”另一名驿卒说着,抬起来手小小的搓了搓,意思很明显了。
“有劳费心,帮我们买些米粮来。”朱福上前,给两人都塞了一锭银子。
“好说好说。”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个接一个的说着,“就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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