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的是哪一坨,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朱月暖听罢,浅浅一笑,“多谢诸位的宝贵消息,若是这几日还有别的消息,记得告知我。”
“朱护卫,我时常在山中跑,倒也会设些陷阱,能帮上忙不?”乌老汉接着问道。
“求之不得。”朱月暖忙说道。
这边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众人也不耽搁,纷纷自觉的起身。
朱月暖送他们出去,在县衙门口,迎面遇上四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个个衣冠齐整,虽然身上也打了补丁,但他们的补丁更显得隐匿、精致,看着不似寻常百姓。
“几位是?”朱月暖打量着他们。
“这几位都是我们砦门县的老爷。”几位老人和朱月暖一番谈话,介绍过那陀的情况,此时闻言立即很自觉的为朱月暖解惑起来,“这位是周老爷,这位是白老爷,刘老爷,丁老爷。”
“不知几位老爷来此,可有要事?”朱月暖拱手行礼,客气的问。
“朱护卫,我们几家都是世居砦门,这些年来,却因为那陀,家业败尽,这心里早已忍无可忍,今日听闻朱护卫所言,句句震撼肺腑,所以,我们几家便联袂而来,愿为县尊驱使,共抗那陀。”周老爷率先开口。
“只要能断了那些人的骚丨扰,我们愿意倾尽全力,只求一家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白老爷接上。
“县尊正在审讯那些人,几位老爷怕是要稍候片刻。”朱月暖微微一笑,客气的应着,并没有针对他们的话做什么评点,话落。刚好看到朱福从里面匆匆晃过,便提声喊了一句,“福伯。”
朱福闻言,从里面快步出来:“夫……朱护卫。”
“这几位老爷要见县尊,您先领他们到偏厅稍坐吧。”朱月暖叮嘱,又冲周老爷等人笑了笑,“这位是县尊家中的老管家。几位且随福伯入内喝杯茶吧。”
周老爷等人纷纷冲着朱福作揖。跟着进去。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朱月暖这才和乌老汉等人继续往外走,边走边好奇的问。
几位老人纷纷说起这几人的来历。
却都是久居砦门县的曾经的大户人家,往年。无论怎么打战,砦门县还有将士们保护,像他们那样的大家,又有自己的家院。所以,生意上并没有什么影响。可自打十年前开始,高祈知府突然就把府兵撤回,整个砦门县就像被凭空抛出去般,没了将士保护不说。还被下了禁迁令。
这十年下来,失去庇护的砦门县被反复扫荡,百姓还稍好些。这些大户人家却是损失惨重。
“所以,便有不少人上了龙威山和龙鳞山?”朱月暖突然插了一句。
谁知。刚刚还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老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朱月暖打量着众人的神情,片刻,笑道:“时辰不早,我便不送几位老伯了,我得去勘察地形,准备布置。”
几人闻言,如释重负般纷纷告辞。
朱月暖身边只剩下乌老汉。
“夫人刚刚的问话,碰触到他们心里最紧张的事情了。”乌老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世道艰难,龙威山上,各家儿郎齐聚,求的只是保家保亲人。”
“走吧。”朱月暖笑了笑,点头,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不稍会儿,阿浓等姑娘们齐聚寻来,朱月暖在她们叽叽喳喳的介绍下,再一次将砦门县转了一圈,缺定了几道防御点,立即便传了消息,让人准备各种工具。
午后,乌老汉领了一拨人按着朱月暖的意思在各个要道设置陷阱。
石承领了两个护卫带着那十六人出来,挖壕砌墙。
砦门县里的百姓纷纷来助,一时间整个县城热火朝天。
半天光景,初步的防护布置完成。
“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朱月暖瞧了瞧暗下的天色,对着一直跟着她忙碌的阿浓等人说道,“辛苦了。”
“不辛苦。”阿浓等人齐齐应道。
“朱护卫才辛苦。”阿浓甜甜的加了一句,一笑之下,两眼弯弯的如天上新月般,很是可爱。
“都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干活呢。”朱月暖点了点,温声说道。
“那你呢?”阿浓又问。
“我?”朱月暖微讶,笑道,“稍后便回衙去。”
“护卫哥哥,你还没吃饭呢?要不,一会儿我给你烙几张饼送过来?”有姑娘抢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得陪县尊一起用饭。”朱月暖连连摆手。
“为什么?县尊大人不是成亲了吗?护卫哥哥陪着大人用餐,那县尊夫人呢?”有人疑惑的问。
朱月暖顿时哑了,清咳了一声,笑道:“县尊夫人自然是在后院。”
“那为什么是护卫哥哥陪着大人吃饭呢?”阿浅眨着大眼睛盯着朱月暖问。
“保护县尊是我的职责。”朱月暖只好随意找了个理由应付,“我一会儿得回去接班随伺,自然就一起……”
“没想到县尊大人这样随和啊。”阿浓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朱月暖浅笑,“你们快回吧,明日起早。”
众姑娘们这才相携离开,边走,还边时不时的回头瞧她一眼,凑一起嘀嘀咕咕几句,笑闹着离开。
朱月暖四处巡查一番,每处安置两个哨兵,互相约定了信号,才往县衙赶。
石承也带着那十六个人回去了。
县衙后院,悦茶已安排了两名护卫隐在屋顶暗处警戒,整个院子一片安静。
“大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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