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院中,多了一座新坟。
朱月暖负手站在一边,平静的看着韩琼忙里忙外。
“我说,你不能帮个忙吗?这可是你的先生。”韩琼忙得汗流浃背,一抬头看到一边无动于衷的朱月暖,不由停下手,手拄着稿抱怨着。
“你还欠着我很多件事。”朱月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而且,这么点儿小事,难得倒你吗?”
“那个……咳,当我没说。”韩琼清咳一声,摸了摸鼻子继续忙碌去了。
朱月暖静站了一会儿,转身在小屋边上找了一根树桩,找了菜刀削平了一面,在上面开始刻字,一笔一笔,很是专注认真。
“你说,像他这样的,助纣为虐,还配先生两个字吗?”韩琼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事情,拿着一个水勺舀了水站在她身后喝水,一边伸长了脖子看着她刻的字。
“各为其主而已。抛去他的身份,在教学上,他一向没有保留,他是个合格的先生。”朱月暖淡淡的说道,“而且,这一路,他也是真心的用他的学识在帮我。”
“你确定他是帮你而不是在害你?”韩琼不屑的咧了咧嘴,低头看着她的手问。
“是帮还是害,我心里有数。”朱月暖不理会他,最后一笔收工,起身走到新坟面前,冲他撇了撇头,“来,埋上。”
“拿着。”韩琼瞪着她,好一会儿,才拖拖拉拉的过来,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将手中的水勺塞到了她手中。往双掌中虚张声势的吐了一口唾沫,作势搓了搓,拿过一边的镐再次挖了个小坑,将木桩子埋了进去,用脚踩实,抬手拍了拍木桩,看向朱月暖。又问。“那屋里的死人,怎么处理?”
“你处理吧。”朱月暖随意的将水勺中的水泼到一边,水勺在她手上转了几圈。抛给了他。
韩琼手忙脚乱的接住,惊愕的看着她问:“我?”
“有问题?”朱月暖点了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我……”韩琼瞧瞧她,又瞧瞧屋里的死人。
“你不会又要告su我。你怕吧?”朱月暖侧上一步,看着那屋的方向。说道,“之前,你说你怕高,不会爬树。可我刚刚看到,你会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功夫。不会爬树?遇到好心人?鬼扯的吧?”
“这个……”韩琼避开她的目光,一手按着水勺。一手挠了挠耳后,有些接不上话。
“你为何而来?”朱月暖问出这句话,转头凝望,隐隐间,竟有种压迫人的气势。
“你不是知道我怎么来的嘛……”韩琼试图蒙混过关。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朱月暖抿唇,目光渐冷,“你为何而来?是否与阮先生一样的目的?”
“……”韩琼呲着牙,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确实瞒了你一些事,但我和他不是同一拨的,我不会害你。”
“你的目的?”朱月暖也不好唬弄,盯着他不放。
“我想,应该和你是一样的。”韩琼收敛了吊儿郎当,微笑着说道,“你有你要救的人,我也有。”
“你要救的人,是乌大人?”朱月暖略略一沉吟,猜道。
“果然聪明。”韩琼笑了起来。
“既如此,为何不一开始便言明?弄这样玄虚,之前,阮先生若有心杀你,你怕是已经死在他手上了。”朱月暖又抛出一个疑惑。
韩琼不答,只是看着她笑。
“好吧,当我没问。”朱月暖片刻的沉静之后,撇了撇嘴,“这儿你处理,我先回去,办点儿事。”
“呃……你就这么信我?”韩琼看到她这反应,反而愣住了,脱口问道。
“不然呢?”朱月暖看白痴般的看着他,“我好歹是女人,难道让我扛着一死人满大街跑?”说罢,转身要走。
“嗳,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吗?”韩琼目光跟随,在后面极好奇的问。
“我能说,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你吗?”朱月暖缓步离开。
“从没……”韩琼顿时傻眼了,眼睁睁的看着朱月暖远离,哑然失笑,“不信我还把证据交给我处理?”
收回目光,他侧身,看了看阮先生的新坟,抛了抛手中的水勺,单手接住,叹气:“阮方啊阮方,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死了,不过,看在你还有点儿良知的份上,我就考虑给你美言几句吧。”
说罢,手中水勺直接往后一抛,快步进了那间小屋。
朱月暖独自回到聚仙楼,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写写停停的,直到黄昏时,她才收起了写好的东西,去了拾叙轩。
“宝叔,把这些,分头安排下去。”
“小姐,这样妥吗?”际来宝看着纸上所写,有些犹豫的问,“这样直接和太师府的人对上……”
“我们不与他们对上,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朱月暖反问,“阮先生死了,临死,他告su我,他在岱山书院潜伏了十几年,生平三次失败,是栽在我小舅、离扬师兄以及我夫君身上,那么,他成功的呢?十几年的经营,他们的势力渗透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像,所以,我们退一步,很可能就换来他们的倾轧,我不能让我夫君,就这样在牢中被……”
“阮先生死了?”际来宝惊呼,“他居然也是那边的人。”
“他还说,让我小心冯,这个冯……不知道是不是冯先生,若是,那就太可怕了。”朱月暖情xu有些低落,“记得把这消息传给我外公,我如今身边还有个大麻烦,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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