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想了想,段祥有些后悔提出“中间人”的事儿。
倒不是他还想这把馆子那块儿地落到自己名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来当这个“中间人”。
人心难测,保不齐找来的这个“中间人”一旦把馆子的地拿到手,马上就翻脸不认账了。
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段祥终于尝到这种不安的心情,也终于理解段勇源为啥那么大脾气了。
他找他爹段武商量,“爹,我们想找个人,把馆子的那块儿地过户到他名下,你看谁合适?”
段武正捧着碗喝稀饭,听段祥这么一说,整个人怔了一下,随后扬着脸问:“不是说你们仨合伙吗,咋又想着把馆子那块儿地过户到别人名下?”
段祥羞愧的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讲给了段武,段武越听越生气,还拿筷子敲段祥的大脑袋。
“你他娘了?个逼,可真有本事啊!”段武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顿饭还没吃几口,段祥说的话就已经管他饱了。“怨不得洪诚当着香芹和勇子的面前揭你的短处,香芹和勇子好糊弄,你以为凭你那点儿本事就可以搁洪诚跟前卖弄了是吧!”
段武活了几十年,吃的盐比段祥走过的路还多,更何况段祥是他下的蛋,别人不知道段祥的心思,他还能不了解吗?
他多少也能揣摩到洪诚的心思——
洪诚为啥不早早的将过户的事儿提出来,偏偏要等到大家坐一块儿给店起名的时候才说。一方面是为了保证香芹能得到她那份利益,另一方面就是看不惯段祥玩心眼儿。
当时段武要是在场,恨不得撇断几根柳条抽自己的胖球儿子一顿,把他抽得皮开肉绽,看看他长不长记性!
段武压着怒气,语重心长的对段祥说:“也怪我一开始没有提醒你,我的孩儿啊,做人不能太自私,”他抬手指着堂屋的门口,“那一个是你侄子。一个是你外甥女。你是个做长辈的,知不知道让着小辈儿一点儿?你要是对他们好,他们还能对你孬不成?你这一玩心眼儿妥嘞,把他们对你的信任都玩没了。”
段祥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似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得不承认。段武这番话说的对极。要是他没有跟香芹和段勇源玩弄心眼儿,他们肯定会同意把馆子过户到他的名下。
失去的信任,很难再建立起来。
段祥知道错了。想挽回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觉得很难过,自己的爹非但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还板着脸来指责他,他本能的觉得不服气。
段祥失口道:“孔融还知道让梨嘞,他们咋不说让让我哦?”
段武只觉得一口老血不上不下的哽在喉咙里,错一点被段祥气丢了半条老命,他抄着筷子又要敲段祥的大脑袋,今儿他非要敲醒这个胖球不可!
还好段祥躲的快,没让段武够着。
“让两个小的一起让着你这个大的,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段武瞪着老眼吼起来,真不敢相信这胖球是他的种,“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一点儿人事儿不懂,我还不如养一条狗!你这话敢搁香芹、勇子跟前说吗,看看你们谁一脚踹开谁!”
段祥一脸别扭,他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就是有些受不了段武冲他发火。
他嘟嘟囔囔:“现在说那么多有啥用,早干啥去嘞!”
段武气冲冲,扬声道:“当时是谁说的不让我对你指手画脚的,你不是能耐得很吗,你能耐,看看你干的这叫啥事儿,还说我早干啥去嘞!”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段祥回想起来,竟无言以对。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段武又骂骂咧咧了几句,都不是好听的话。不过段祥能听的出来,与其说段武是生气,不如说他是无奈。
差不多一刻钟后,段武似乎是找不着话说了,便哀叹了一声住了嘴。
段祥小心翼翼的瞅他一眼,似乎被段武的神情传染了,他心头上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他暗暗的长出一口气,些许缓解了胸口中的苦闷。
“那中间人的事儿,你看咋办?”
段武怒瞪向他,一看段祥红着眼,心里的气化成了雾霾,渐渐地散开,到了嘴边的苛责的话,也被他生生吞咽了下去。
想想馆子那块儿地落在别人的名下,他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段武心里窝着火,“咱俩坐这儿商量,就能商量出个结果吗?馆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以为你一个人能拿的了主意,遇上事儿,你得多勤快的去问问香芹跟勇子的意思。”
“那我去问问他们啥时候有时间,咱们坐下来一块儿商量。”
吃了晚饭,段祥给洪诚打了个电话,又往南院跑了一趟。
俩家离得近,段勇源和段文早早的就来了。两根烟的工夫后,香芹和洪诚也手牵手过来了。
一见洪诚,段文顿时没好气,瞪圆了眼睛,口气不善的冲他道:“你咋来了?”
“你都来了,我为啥不能来?”刚进屋,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嘞,就要看段文的脸色,洪诚的心情能美丽起来?
别说洪诚,段武也看不惯——
段文打一进屋,就吊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一样,叫人憋屈的啊——
段武手叼着烟头子,侧着脸对段文说:“小孩儿不懂事儿,咱们大人搁旁边给他们参谋着。”
“不懂事儿?”段文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斜眼瞄了一眼段祥,明显是意有所指,“我看他们懂得事儿多嘞!”
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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