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萍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的闺女好,段文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的连篇鬼话。
她安的啥样的心思,段文还不知道吗?
说句难听的话,段秋萍一撅屁股,段文就知道她要屙啥颜色的屎。
段秋萍这个当娘的,还不胜那些跟香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段文愤怒得几乎两脚站不住,他拄着铁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她是想把自己的闺女卖个好价钱咧,哪怕是头驴嗷嗷的也比她叫得好听!”段文的脸色由青变紫,他浑身微微颤抖着,“我实话告诉你,洪诚,你也给我听好,你跟香芹谈对象,我是不会同意的!不要以为自己有俩钱儿,啥东西都是你的嘞!”
洪诚觉得无辜,段文气段秋萍,迁怒到他身上弄啥嘞!
这时候窦氏从厨房里冒出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没有盐嘞。”
“我买盐去。”香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身子刚转向院门口,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倒。
洪诚再怎么眼疾手快,冲上去也没来得及抓住香芹的手。
段文还没反应过来,洪诚就像一阵风一样,飞掠到了香芹跟前。
香芹跌坐在地上,脑袋一蒙,脸色一白,全身连同头皮都在发麻。
摔倒的时候,她磕住了尾巴骨。剧痛让她忍不住咬住牙关,绷紧了身子。
香芹一是站立不起来,洪诚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磕住哪儿嘞?”洪诚紧张不已。
“没事儿。”香芹的声音虚弱。脸孔扭曲。
洪诚大声起来,“还说没事儿,头上都冒汗嘞!”
段文也关心,“赶紧坐下。”
香芹顿时一阵紧张,尖声嚷嚷:“我不坐嘞!”
洪诚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的,他紧抿了一下嘴,双眼含着愠怒,愤声教训起香芹,“地上都是冰,你还往上面踩!以后走路给我长点眼睛!”
搁在以前。香芹从来没有怕过他。此刻却畏惧他的神色。
段文他们也被震慑住,这时候谁都没敢吭声。
为了和水泥跟砂土,用的水一部分流淌到了院子里头,因为天寒地冻。渐渐结了一层冰。
“放我下来!”香芹搁洪诚的怀里挣扎。院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实在难为情。
洪诚让她两脚落地,却没让她离开身边。他脸色缓和,柔声问:“磕住哪儿嘞。给我看看。”
香芹脸上通红,神情窘迫,攒起拳头,在洪诚的胸前捶了一下。
洪诚终于露出笑容,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揽在香芹腰上的手。
“去买盐是吧,我开车带你去。”
“不用,又不是多远的路。”
以前想买个啥东西,都要穿过涵洞,到十字路口那边的小卖部去。
也就是这几天,段家庄南面的村口处多搭了一座木屋子。木屋不足二十个平方,里头是一张床和一个货架,货架上是烟酒和食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家庭用品。
这个寒酸的小卖部,是段大民开的。段大民天生长短腿,走路一跛一跛,几回出去找工作,可是没有哪家愿意要他。
于是他就想办法,做起了小本生意,在段家庄的村口,开了一间小卖部。
摔倒以后,香芹虽然缓过了劲儿,尾巴骨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
她把洪诚打发了走,“搁村口就有个小卖部,你过去就看见嘞,你帮我去买袋盐吧。”
洪诚忙不迭点头,还不伦不类的向香芹敬了一个军礼,昂首挺胸齐步走,往南面的村口去嘞。
洪诚的身影一消失在南院,就听段勇源阴阳怪气的哼笑了一声,“这洪诚还挺会心疼人的。”
洪诚又让人刮目相看了一回。
段文走到香芹跟前,按住她的胳膊,满脸关心,“摔着哪儿嘞?”
“磕着尾巴骨嘞。”香芹咧着嘴,神情难堪地冲他笑了笑。
段文略微摇头,陪着她一块儿笑,显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香芹把洪诚支开,其实是有话要跟段秋萍说,她脸色阴沉,“娘,我跟洪诚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段秋萍撇嘴,很不识趣儿,“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是我的福气,也不是你的福气,你用不着那么高兴!”香芹绷着脸孔,怒瞪着段秋萍,眼里是无情的寒意,“我跟他现在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有一天他认清现实,看清我们俩之间的差距,甩头走人的时候,就不会来这院儿嘞。”
“你俩能有啥差距啊?”段秋萍心里着急起来,唯恐金龟婿跑到别人的碗里一样。
香芹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自己就不是我跟洪诚之间的绊脚石嘞?咱们家情况那么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洪诚门不当户不对,咋能搁一块儿呢?”
她这话不只是说给段秋萍听的,也是说给着这院儿所有人听的。
段文欣慰,跟香芹的看法基本上一样,也认为洪诚总有一天会知难而退的。
这两天酒店准备别人的婚礼现场,基本上没有洪诚的啥事儿,他洗盘子的工夫,都赖在了南院里。
中午饭一吃了,就开始想着晚上吃啥。
段勇源想起卖早点的事儿,就建议香芹晚上做胡辣汤,给大家先尝尝她的手艺。
要做胡辣汤的话,没有那么多现成的材料,香芹就往十字路口的菜店去了一趟。
香芹走哪儿,洪诚跟哪儿。
买了东西从菜店出来,洪诚拉住香芹的手,“走,看看咱舅去!”
刘医生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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