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感冒好的快一些,比起吃‘药’,打针更为奏效。
可一听刘医生说要打的是屁股针,香芹脸上臊红,心中大慌,窘迫之下还是选择抓了些‘药’。
吃了‘药’,一阵强烈的睡意涌上来,香芹给段文招呼了一声,便进屋躺‘床’上去了。
一觉醒来,她竟发现自己在诊所。
她明明搁南院里,咋会躺诊所咧?
这是啥情况?
香芹脑袋空白了一阵,心里咯噔一下,她该不会又重生……
不会,她还穿着爱枝送给她的衣裳。
右手凉嗖嗖的,还有些麻木。
她抬起手一看,右手的手背上扎着针管,还贴着两道医用胶布——她正打吊针。
香芹坐起来,随着她得动作,铁架子病‘床’发出吱呀呀的金属摩擦声。她没在‘床’边找到她的胶鞋。
昨天失策了,她不该穿着她唯一的那双棉鞋到洪河边去。在洪河边徘徊了大半天,哪有不湿鞋的?所以她在大晴天也不得不穿着胶鞋走动。
刘医生听到动静,靠了过来,只‘露’了半个身子,马上又不见了。
香芹坐在‘床’边,双脚悬空,水灵灵的脚趾头蜷缩在一起。她再看到刘医生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双黑棕‘色’珊瑚绒棉拖鞋。
“你先穿住吧。”刘医生很细心的将拖鞋轻放到香芹的脚边,蹲下的身子僵硬得停了片刻,很快又直起来。
刘医生退到一边,略显局促的抓了抓脑袋。
方才有那么一刻,香芹错以为刘医生会亲自给她穿上拖鞋,于是不由得将光溜溜的脚趾蜷得更紧了,身子也紧绷起来。
香芹略有些迟疑,她小心翼翼的将双脚放进棉拖鞋之内,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这双拖鞋明明比她的脚大出了好几码,香芹却觉得十分合衬,里面还莫名的有一种让人瞬间怦然心动的温暖。
香芹抿着嘴轻笑起来,亮幽幽的双眼中辉动着清水‘波’澜一样的粼粼光彩。
见她低着头,视线从脚上的拖鞋移不开,刘医生这会儿不止局促,更显得窘迫起来。
此刻似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胶着的空气中,让人极为的不适应,然而却也不会让人感到讨厌。
刘医生神情恍惚了一阵,视线躲躲闪闪间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香芹身上,仓皇之中,他觉得舌头好像打闪了一般,说话都不能利索起来,口气还略显僵硬。
“你……你发高烧嘞,是你大妗子把你背过来。”
香芹恍然,同时对薛丹凤心生感‘激’。虽说她这个大妗子不爱与人‘交’流,却是事事做到体贴周到入微。
对薛丹凤满怀感‘激’时,她也不忘向刘医生道谢,“刘医生,谢谢你嘞。”
刘医生面‘露’愧‘色’,“你不用谢我,是我不好,今儿你来抓‘药’的时候,我就该给你量量体温。那时候没有想到你会发烧。”
香芹不以为然,“你给人看病是对症下‘药’。我今儿来也没说我身体有啥症状,只说抓感冒‘药’。所以不是你的错。”
“那你现在感觉咋样?”刘医生关切问道。
香芹按了按额头,冲刘医生感‘激’一笑,“好多嘞。”
她现在鼻子还是有些不通气,说话的声音也跟平常不一样,不过这会儿比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不少。
两人一时间找不着话说,又沉默起来。
不多久,洪诚把玩着车钥匙到诊所里来嘞。
他见香芹搁这儿,微微一怔,套在手指头上的钥匙扣险些甩脱了出去。
他快速在香芹苍白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眉头不由自主的轻蹙起来。
他目光一低,视线落在香芹的双脚上,见她的脚上套的是刘医生的拖鞋,顿觉那俩东西格外的刺眼。
洪诚有些情绪化,不但说话的口气很冲,还对他舅舅刘医生直呼其名,“刘硕,我爸让我来问你,你这诊所几号关‘门’。”
这眼瞅着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嘞,诊所不可能一直都开着,刘医生也是要回家过年的。
刘医生也拿不出个准儿,“最近天冷,来看病的人多,我可能晚一些回去。”
就在此刻,香芹得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起来,那声音大得猫听见了都好怕。
她按住小腹,也难怪会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从早上起来,她就觉得没胃口,就着稀饭吃了‘药’,就躺‘床’上睡了。
早起基本上没吃东西,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这会儿都要赶上晚饭的点儿了,香芹饿了一天,也难怪肚子叫了这么响。
洪诚的脸‘色’缓好,他又恢复一贯轻浮的模样,“我看你姥爷跟你哥搁路对面卖热豆腐,要不我给你端过来一碗?”
香芹望向他,神‘色’有些讶异,不敢相信他这个大少爷甘愿给人当跑‘腿’。
有免费苦力可以使唤,她显得客客气气,“那就麻烦你嘞。”
洪诚消失不到两分钟,就端着满满一碗热豆腐跑了回来。
递到香芹跟前,见她迟迟不接,洪诚打趣儿的道了一句,“还让我喂你啊?”
香芹幽怨的瞪他一眼,嗔怒道:“大少爷,长点儿心吧!”
洪诚愕然,仔细打量手上的碗,碗里头的热豆腐满满当当,连调料都撒得很别致,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嘞?
“你不吃,我可吃咯!”洪诚还想引‖‘诱’她。
“你自己吃吧!”香芹一点儿也不上钩。
听见她肚子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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