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三妖!我听着这名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桑家三妖,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称之为西域三妖,是西域回疆一带赫赫有名的凶人。这所谓赫赫有名的程度就是家长教训闹腾的小孩时,往往就说“再哭就让西域三妖把你抓去”。
我沉默了,原来凶杀还不止尉迟炯夫妻两个,现在想来,那天晚上在部落里发现的那具奇怪的尸体就是被二妖桑弧的大力金刚杵所击杀的。可惜当时我们三个都没有见识,没认出三妖出手的痕迹,不然我们也不会贸贸然就追上去报仇了。
一切都迟了。
时光不会倒流。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那就勇敢地面对现实吧。
我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尽快报仇。”
岑庄主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两条路都只是尽可能地让你在先天之路上走得更顺畅,而不能绝对保证你就能不断变强,直抵天人。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认清自我,你对自己的认识越深,你的境界也就越高。你觉得那条路更顺自己的心意,那就选哪条路吧。”
我自己的心意?我扪心自问。电光火石之间,我已有了决定。
我看着岑庄主,坚定地道:“我想要自己出去寻找机缘,进行武道修行。”
岑庄主盯着我看了一会,觉得我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忽然展颜一笑道:“那就这样吧。”
其实,我选这条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想再多麻烦岑庄主了。能够指导先天高手的名师岂是易得?岑庄主想要让我拜在这等名师座下,想必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岑庄主是除了阿爷阿娘外对我最好的人,但我怕再这么下去,一生都未必能偿还他的恩情。
岑庄主并非孤身一人,他虽然无子,却有亲族。如果他只是寒门小户的家主,我纵然易姓名,拜在他膝下做义子也心甘情愿,但是他却是一个产业颇丰的武林世家的家主,我承不起他这如海深恩。
这些日子,随着岑庄主对我日益亲近,各种流言蜚语也或直接、或间接地传入我耳中,各路觊觎岑家庄产业的远近亲戚已经把我视作了眼中钉。
若是我的志向仅止于一介富家翁,我或许会和他们在这大宅之中好好斗斗心计,玩玩阴谋,然而枝头麻雀怎知雄踞天际的雄鹰的志向,我既已决定踏入江湖武林,走进刀光剑影,又岂肯让这营营役役的俗事缠住身心,因此我选择了远去。
岑庄主有些黯然,他明白我的意思,这庄中发生的事情瞒不过他的耳目,但居然我已经下了决定,他也不再勉强,于是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有些不忍,但是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答道:“等过了年吧。”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没必要现在就走,让庄主在过年的时候还在挂念我。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这年的家宴上菜色格外丰盛。
过好年后,岑庄主一再挽留,我又盘桓了两个多月,直到武功再无寸进,分别的时候终于到来。
临行的时候,岑庄主忽道:“我给你起个表字吧,出门在外,方便和人互相称呼。”
我谢过,知岑庄主已经放弃收养之心,把我当作顶门立户的一家之主看待了,忙道:“还请伯父赐字。”这些日子的相伴,我们之间的称呼已经从“庄主小子”,变成“伯父贤侄”了。
岑庄主想了一下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天涯此去家山远,永敞蓬门待汝回。祝你不避磨难,不避艰险,而能有所进益,有所收获。就给你取字锋寒吧。”
“锋寒。”我咀嚼岑庄主的话语,体会其中的深情,知道他在安慰我,就算在外一无所得地回来他依旧会接纳我,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揖到地,说道,“多谢伯父赐字,我必教锋寒之名传扬四方。”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回头看一眼会忍不住留下。
走的时候,我身上只带了一刀一剑,一身替换衣裳和一匹马,另外还有一块木牌信物,岑庄主说只要拿了它,在百庄联盟的各个庄子上我都能得到接待或是援助,不过我希望自己最好是没有用到它的地方。
这一年我十四岁。
从这天起,我就叫跋锋寒了。
之后的五年里,我踏遍西域的高山荒漠,饿了就吃打到的野物和摘到的野果,渴了就喝河水甚至是抓一把雪往嘴里塞,不懈地磨砺ròu_tǐ,磨砺精神。
我恨极了马贼,每到一处,就打听马贼的踪迹,前去剿灭,顺便也挣取赏金,用来买刀剑和草药。
多出来的钱,我则会丢到苏普和阿曼放牧的地方。但是我从来不和他们夫妻照面,我心中还有个结。
渐渐地,我的武功越来越高,周遭远近的马贼都不是我的对手,又因为我下手毫不留情,穷追猛打不留活口,被人称作了“马贼克星”。
终于,到了二十岁那年,我武功大成,突破了先天中期,来到了先天后期。
我自觉武功已经足以胜过尉迟炯当年,于是东出玉门关,去报父母大仇。
我失败了。
在我从区区后天三流成长为先天后期高手的这些年里,尉迟炯并非在原地踏步,战场是最好的磨刀石,他已从先天中期升到了先天极境。
尉迟炯的刀法,原先只是快到了极致,而现在却兼有重拙大三味,轻重急缓随心所欲,一派宗师气象。
死缠烂打了百招之后我就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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