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身材高大,拿一块黑布遮着脸,一身青色的儒衫,缓步向外走去。他的右手像是空着,又像是捏着什么。
贺武双手端着长枪,指着刺客,却犹豫着是否该出手。刺客那雷霆一击他都看见了,看清楚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接不下这一击。
同样想法的还有曹峰、岳梧等人。
因此他们虽然都已经冲到了主席前,但在刺客冷冷的饱含着杀意的一瞥之下,选择了停下脚步。
刺客不断地向外走,贺武等人不断地后退,不断有人躲向两边。
刺客突然有了行动,贺武长枪舞成了风,却没有遭到袭击,这让他大丢脸面。不过更丢脸的是曹峰和岳梧,他们丢下贺武,向两边逃了出去。
刺客身后一人倒在地上,头敲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是唐灵,眼尖的人看到他倒下去时,额头上嵌着一颗铁蒺藜,他自己的。
“承影!”有人惊呼。
刺客信步从贺武身旁走过,贺武讪讪停下舞枪,来人的武功太强了,只要有心杀他,他怎样都躲不过的。
刺客显然对贺武没兴趣,走到厅口,忽然身形一闪,接着一柄巨剑轰的一声把他刚才站立地方的大理石地砖击得粉碎。灿烂的星光再次腾起,倏忽后银光乍闪,两个女子的闷哼和娇呼与男子“不要伤她”的吼声流星赶月般传出。
在一连串气劲爆破声后,刺客在长笑声中远去。
庄梦蝶跌倒在地,然后花容惨淡的唐冰月哭喊着扑上前,却发现他只是纯粹地跌倒而已,连点伤都没有。一向泼辣的唐冰月难得地脸一红,刚想缩手,却被庄梦蝶抓住了,悉心为她包扎脖子上的剑痕。
接着莫非烟提着大剑进了厅,刚才的交手中,亏得唐冰月的援手她才没伤在神鬼莫测的承影剑下,不过她的反击也起到了效果,刺客的肩上被她拍了一剑,十天半个月之内,他只能用左手使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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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历九十三年孟春
当东方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之时,涡阳北渡口的小茶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营业。
一如往日,茶铺的老板娘在铺口摆了张小板凳,坐下,痴痴地望向北方。
坐着,看着,不说也不动,直到日落,一天便就这么过去。
生意自有伙计照看着,赚了,赔了,她都不在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心里想的,平素做的,只有唯一一件事——每日例行的守望。
老板娘的容貌只是中上,但偶一行止,期间便流露出一种飘逸出尘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心生亲近。而她眉宇间那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惆怅,更能激起旁人的怜惜。是以老板娘的追求者颇众,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得到她的一句回应,乃至仅仅是一个笑容。
曾经有不少人为了博她一笑,在茶铺前上演了无数的人间喜剧,那是茶铺生意最好的时候,但是她从未露出过笑容,哪怕是一丝,在一瞬间。
无论风霜雨雪,历经春夏秋冬,她始终是那么安静地坐着、望着,眼神空洞、茫然而又执著、坚毅。
伙计搬出门板,准备打烊。最后的几个客人开始离开。
卖炊饼的老徐从老板娘面前走过,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咦”的一声,回头看去,就看到老板娘正在微笑。
那是一种单纯的微笑,就好像乌云散去彩虹乍现,又如同冬风止息暖日洋洋,淡淡的笑容充满了幸福;那也是一种复杂的微笑,喜悦、激动、解脱、怨怼,千般滋味、万种思绪一齐涌上心头,组合成淡然的期待。
顺着老徐的目光,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异状,在众人的注视下,老板娘不但笑了,而且哭了,晶莹的泪珠,簌簌地淌过泛着些微红晕的脸庞,坠落尘土。
众人眼睛一花,老板娘的背后站了个黑衣人。
这是个奇怪的武林人,左胯悬着把刀,右胯悬着柄剑,背上系着弓和箭壶。他伸手探向老板娘,却在她脑后停下。
老板娘的肩抖得厉害。
黑衣人似乎也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来了……我真傻……我早该知道……”
老板娘站起身,转过来,泪如泉涌,相视了数息,蓦的扑进黑衣人的怀里,哽咽地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晔,我等得好苦!”
黑衣人冯晔将她抱住,死死地抱紧,生怕怀中的玉人再次离开,脑海里不由浮现两人初次相遇的情形。那是整整六十年前,还是在一个孟春的傍晚,还是在这涡阳渡的北岸。
那年对于冯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上一年金国政变,兀朮一系的将领死的死,囚的囚,加上流放的、降而置散的,空出了好些职位。这年刚从慕容龙城门下出师的冯晔牛刀小试,竟一路过关斩将,高中了武状元,屡屡超迁,年初时拜为千夫长,镇守一方。
甫一上任,冯晔就接到了一个任务,追杀南逃的宋国宗室。
说起这宋国宗室的逃亡,这话就又长了。
当年宋王赵佶曾与名妓李师师有染,时人以之**韵事,广为流传,就连那山泽剧寇,也多有耳闻。却不知那赵佶对李师师深为宠爱,竟许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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