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着自己的这两位手下忽然变成这般模样,刘权还心惊不已,就连站在一边的沈无言也是一惊,忙走近了些观望。
只见那二人捏着树枝在沙盘上竟然写起了字,起初还未看出些许端倪,但越看遍越明了,直到落笔之后,刘权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满怀期待的家丁以及村民,顿时忙爬上高台,便打算将那沙盘毁掉,却被当即醒来的燕七拦住。
而同时醒来的王武一眼便看到沙盘上写的字,接下来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刘权所在方圆十里之内,无一活口。”
一边的燕七一听这话,立刻惊道:“方圆十里,那便是说你我与这一干兄弟也都会死了?”
王武的声音很小,但他瘫倒在地上却是事实,平日里杀人劫掠运筹帷幄,此时却瘫倒在地上,定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就在那些家丁互相猜测之时,又听到燕七的这句话,顿时四下人群开始慌乱起来,甚至有些家丁已然开始愤怒的骂着刘权。
刘权倒是还算平静,这些年烧杀抢掠,却也有些能耐,他很清楚,若是这事解决不好,先不说这些村民会杀了自己,便是手下这些家丁也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他几乎是爬到蓝道士跟前,哀求道:“还请蓝先生让我在问一次,就问问如何能避免这灾祸。”
其实这也并非刘权想问的问题,而是在场所有人都要问的。
蓝道士看着高台下那些满怀期待的百姓与家丁,又回头看了看早就面色苍白的秦老先生,微叹道:“秦老,你怎么打算。”
秦老先生长叹一声,苦笑道:“此时也只能这般一问了……唉,刘权你害了那些寻常百姓呐。”
刘权此时那顾得外人死活,他只要规避这种灾祸的方法,只要暂时能避免,他便会立刻离开这里,以后这里的人死活都与他无关。
依旧死乞白赖的求抱着蓝道士的道袍,哀声祈求着:“就算蓝先生不顾我这条贱命,其他人却也不能不顾呀。”
蓝道士沉沉的叹息一声,苦笑道:“并非贫道不愿帮忙,实在是……实在是怕在出现事端。”
刘权眼一横,轻哼道:“会出什么事端,出现的一切事端我担着。”
“此话当真?”蓝道士沉声道。
刘权冷笑道:“那是自然。”
在次写下问题,如何做才能规避这一灾难,另外还有一部分算是蓝道士代笔诸位百姓像上天的祈求。
刘权的心此刻已然高悬,微微闭起眼睛,不忍去看蓝道士将那纸烧掉。
没过多久,燕七与王武又开始在沙盘上写写画画,这一次二人的动作有些慢,但却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皆都抬头窥视。
就连素来不信这神鬼之说的沈无言,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蓝道士,至于月儿便就更加好奇,将沈无言拉的紧紧的,脸上满是期待。
“刘权死,可避灾。”
字不多,只有六个。但是写了很久,以至于写完之后燕七与王武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大抵是心神消耗极大,所以已然虚脱。
那句话是刘权自己念出来的,然后他很快便知道接下来会有的后果,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立刻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只是常见足够安静,所以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稍一停顿之际,那些个家丁们便反应过来,挥去手中武器便向刘权追去。
并未花掉多久的时间,刘权便被一拥而上的家丁以及村民围住,未等他开口说话,便被随之而上的农具扎死当场。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沈无言会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杀人的方式有千百种,其中借刀杀人不可谓之不妙,何心隐的确了得。”
一旁的月儿只是看着刚刚还被人模人样的刘权,此刻却已经被诸人踏成肉泥,甚至连尸骨都未能被收殓,便这般暴尸荒野。
“村们们憎恨刘公子倒还好说,只是那些家丁又如何下的了手,他们好歹也是被刘权养着的。“
沈无言摇头道:“你只知道你愿意自己去死,也不愿连累别人,但这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就连我也做不到。”
“少爷明知道大少爷要对你不利,不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如今还让他接管浙江的生意。”
听着月儿这般一说,沈无言只是淡笑道:“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这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我相信大少爷从离开苏州那天,便没有在害我之心,或许有愧疚,但一定也有畏惧。”
听沈无言这般一说,月儿也道:“按照少爷这般说,刘权的死……。”
沈无言忙将月儿的小嘴堵住,轻声道:“这都是天意,不可随意乱说。”
刘权死了,小村子的一大祸患没有了,秦老先生也了了一件心事,与蓝道士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随着几位精壮青年离开。
至于那些个家丁见刘权一死,便纷纷冲到刘权家中,将一干值钱的家物尽数搬走,年老一些的家眷被杀死,年轻漂亮的女子则被劫掠而走。
沈无言依旧留在小山村,回到那间草庐之后,那位蓝道士也紧随其后。
这道士却也和善,看着沈无言便惊道:“贫道看这位公子有富贵之相,未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将蓝道士请进草庐沏茶倒水之后,沈无言笑道:“我看蓝先生不该当道士。”
蓝道士脸色微变,不悦道:“沈公子这是什么话,贫道学道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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