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小娃娃是我师叔?”
“他叫我师兄,难道还不够格当你师叔吗?”
马庆虽说拜了师,其实心中一直不忿,拜师最初也不过是要逃离王氏的权宜之计。虽说这胖子当初救了自己,但这不过是医匠的本领,在修行上到底有几分功力,也一直不得而知,更难说令自己钦服。马庆先前一直恭敬谨慎,是基于自己行了三跪九叩礼,大义上白有贵是自己的师傅。但这马庆决计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不然王氏几十种兵器换着花样打了他十几年,他也不能仍旧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相,对家学依然不上心。心中不服,言语上也就不易把持。偏又碰上这个稚嫩小童大自己一辈儿,自己堂堂九尺男儿顶天立地,难道还要向这小屁孩儿点头哈腰不成。更别提自己那一众跟班看到这事是个什么情形。
马庆也不放下小唯,说道:你看师傅,我们打个商量,不如让这小不点儿叫我声大哥怎么样。
白有贵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马庆不服,冷讽道:我看你不是不愿意给他行礼,我看你是不想给我行礼吧。
马庆谄笑道,手里仍旧不放小唯,说这怎么可能,不能够。
白有贵叹了一声,向他微微招了招手,说道:来,我跟你说件大秘密,本来我还想再瞒你一会,现在只能如实和你交代了。马庆闻言,便要附耳过来,却不料白有贵白白胖胖的手如同鬼魅一样迅捷地在马庆的手腕上一扣。马庆躲闪不及,被抓了个严严实实。白有贵暗劲一起,一股极寒冷的气沿着手腕上神门穴直冲而入,而后一分为二,一股下行,直奔小指的少冲穴,另一个沿灵道,少海上行直奔心脉。小指的上的气凝而不散,侵入了肌肉皮肤之中,传来一阵剧痛,而上行至心脉的那道寒气更是汹涌非凡,马庆赶忙运力抵抗,居然也有类似的寒气从小周天中分离而出,护住心脉。照理说,尚未臻入守境的马庆体内是万难储存五行之气,即使侥幸得了一丝,也不如白有贵的那道暴戾精纯,一下就被冲得干干净净了。寒气由心脉而出,循环全身,整个身体都逐渐冷了下来。
小唯一直乖乖的被吊着,沉默地看着身边的两人较劲。随着马庆被寒气侵蚀,手上的力道逐渐松了下来,小唯像片叶子一样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轻巧的一蹬,往后退了开来。他不知道现如今的情况到底是什么,索性躲得远远的。
白有贵显然留有余力,轻松的问马庆:你看,今天就教你第一课,控制好自己的好奇心。哈哈哈哈。以后如果有人故意诱你以奇伟、瑰怪,可更得打起二十分的注意力才好。小唯,你也记着点,若是朋友自然会直言相告,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扭扭捏捏。
马庆一口气几乎背了过去,但还是嘴硬得很:你是师傅,你叫我听,难道我还得再留心防备吗?
白有贵被顶了一句,翻了翻眼睛,说道:似乎也是个道理,天地亲师,没理由连师傅都不信。嗨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不过今天这道气,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受着。
马庆寒气入体,渐渐不支以致于昏迷了过去。
小唯看到胜负已分,不大会殃及池鱼了,便凑了上来,看了眼昏迷之中的马庆。他全程都看得很仔细,清楚白有贵刚才那道气虽然暴戾,却是严格顺着脉络行进,没有溢出一丝。若是要伤人,却要反其道行之,使气冲撞于肌肉脏腑。由此推之,师兄方才绝不是要对这黑柱子动手,于是也不担心他的安危。不过马庆毕竟昏了过去,他仍旧问了句:师兄,既然不想伤人,你下手是不是重了些。
白有贵抚摸了下小唯的头,夸道:小唯,先生传给你的望气之术你修习的很快呀。才几天就能看出我出招轻重了,还能看出气在体内的运行轨迹了。小唯听后不自觉的挠了挠耳后的巛字印说道:也不知先生为什么教我这个本事。
白有贵这几日也跟小唯处的熟悉了,说话也随意了些,应道:先生的心比女人心还不好懂啊。
小唯不敢回答,说道:师兄那我先去睡了。
白有贵点了点头。小唯找来两个凳子叠了起来,然后爬上去吹熄了中厅的灯,然后又收起了桌上的蜡烛,整个小屋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日上三竿,白花花的阳光笼罩着被丢在小院的马庆身上。他昨天受了那寒气,现在被阳光一照,温温热热舒服的不行,即使躺在地上,也自在的扭了扭腰身,睡的极为香甜。
小院不大,厨房就在进门左手边,离马庆有些近,做早饭时传来一阵响动,还是扰了马庆的清梦。马庆闻着粥米散发出的香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觉得身心舒畅极了;一时竟忘了昨晚被白有贵暗算的事。他大大咧咧地循着味道,去了厨房。大锅里蒸腾而出许多水汽,里面有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张罗着早饭。朦胧中,马庆扬起声音问道:喂,里面做的些什么?那个身影头也不抬,手上仍旧在忙活个不停,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回到:快好了,去厅里等一会吧。
马庆闻言就退了出去,转向中厅。突然一拍大腿,怒不可遏说道,那小鬼和胖子都死哪里去了?咦,不对,为什么身体一点事都没有。
马庆原地跳了跳,又挥了挥拳头,身体轻便,出拳迅捷,不见有什么异样。马庆搭了搭自己的脉搏,但苦于不谙医术,细微的变化也无法感知。
不如及早抽身。
思量至此,马庆急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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