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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身影一闪而逝。
就像是一道闪电,一道坏掉的电视上模糊的残影,忽然之间,贝吉塔越过百米距离,幽灵般静静地站在出现在孙悟空面前,嘴角还携着一丝冷笑,剧烈的风甚至连他的“尖头发”都没有吹乱。那种极静转变为极动再瞬间变成极静的视觉冲突能令人吐血,而孙悟空不会吐血,他只是稍微有点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睛。
“嘿……”
像是一个孩子被什么玩具吓到的声音刚刚出口,音波甚至没有传播出一米的一瞬,孙悟空突然一笑。
那种一个突然想到了恶作剧的孩子,单纯的“好玩”的笑。
不只是想法的“好玩”,而是心动身行,乃至于比想法更快的——挥拳!
“!”
一拳轰出,一瞬间爆发的巨力何止万钧。足以将一整座游轮带飞的巨大力量带来巨大的加速度,小小的拳头只是炫耀一闪之际,就出现在贝吉塔的鼻前,停在鼻尖。而同样,对力量的精准控制,就令这一拳悄无声息骤起骤落,别说动天撼地,就连一丝风声也无。
孙悟空咧嘴一笑,然后放下拳头。
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挑衅我?”
贝吉塔面色难看之极,刚才他以快绝的速度欺近孙悟空的身前,却不出手攻击,本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能为,对对手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而对手以牙还牙,更加表现出了不输于他的实力,就令他的行为看似“毫无意义”。
这怎能令心高气傲的王子殿下不生气,甚至是狂怒!
而话刚出口,下一瞬间,他就出拳了。
——趁着孙悟空愣神思考回答的时刻,出拳如震雷。
这是计谋,战斗的智慧。
原著中,贝吉塔战斗智慧就不输报上戏弄弗利萨一伙的情节就更成为卡达尔“击杀弗利萨”计划中的重要参考。而现在,当他认定孙悟空不是“蝼蚁”,而是与自己站在同一高度的“强者”时,就自然而然要展现自己的一切智能、勇气、狠辣——去将对面那个螃蟹头,全面压倒呀!
这拳声已经不是震雷,它的巨大是那种恐怖绝望的巨大,就像整个世界一同怒吼,空洞到连声音这个概念都给覆盖。而正如拿帕一般,贝吉塔所贯彻的“道理”“意志”,就全心全意、全力全开地灌注了进去!
这一拳不够纯粹,它的杂质太多太多。远没有孙悟空的纯粹。
这一拳不够凶猛,它还未能舍弃一切。不如拿帕的一往无前。
这一拳不够野蛮,它还有王室的矜持。就无卡达尔的兽性流露。
但是——它就是那样骄傲。
那样的强!
如果说卡达尔是蛮荒的反抗一切摧毁所有,它就是将所有自己头上更高更强的家伙拉扯下来踩在脚下。不管是什么卡达尔、什么弗利萨,都要一一被自己轰败、轰杀!
而现在,只是一个等位的所谓“下级战士”,又如何能抵挡得了、承受得住了?
不可能呀,便不可能——他妈的怎可能呀!
贝吉塔虽然不清楚什么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却懂得这个道理——与其拖拖拉拉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施展雷霆手段,将这个强悍的对手降服、击败!
然而,他就低估了孙悟空,或者说武道家的思考速度。
和这群依照战斗本能,将身体千锤百炼的战士不一样,战士们的反应相关除了实力,还有经验,他们是实打实的打过才能应付。而地球武者的路数从来不在于“战斗”,而是对于人生、宇宙的“思考”。而这“思考”就常常能够带来无数奇妙的异能,诸如读心术、催眠、在体内生出雷电种种都算,而更重要的,便是一种应敌手段,一种名为“比天空更寂静,比闪电更快速”的心灵状态。
“放空自己。”
孙悟空听到一个声音,是龟仙人,是bō_bō大人,是神,是界王。
于是他脚尖轻点大地飞起后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同一个被剪切下来的立绘被安放在图景里自由移动一般,保持着一个微微弯腰的姿势,瞬间飙出千里之遥。
孙悟空退,贝吉塔就追。两者就像相吸的磁石,一个挥拳一个躲闪,横空挪移千里。
挪移时,孙悟空也在思考着一件事情:第一次如此快速的移动着……我还真是强的,乱七八糟啊。
然后他的身体就自然而然的动了,一切本来找不到的漏洞、破绽,都一一呈现,足以令他以弱对强——虽然这对手的力量,“强”得未免太过乱七八糟了。
——然而,这样的乱七八糟,可是前一刻才来自我形容的啊!
心灵如同明镜般的天空,照应贝吉塔的动作。反应如同破空的闪电,传达着才闪念一瞬的动作。
孙悟空立定,大笑一声,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然后——反攻!
同样是一拳,同样是贯彻着“道理”。
巨猿猛然咆哮而出,如同将贝吉塔连同身后的世界一同扑倒般,挥拳!
完美的动作,完美的眼神,完美的意志,完美的力量……一切都圆润如意,仿佛这个世界的神用尽心力雕琢而出的一个虚幻的形象,不存在于人间的力量和美感的结合,一切的粗犷一切的精致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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