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县城距离江城市不远,开车不超过两个小时,坐客车,也就三个小时左右。
所以王辰下午两点出发,五点就回了临川县,打了个出租车,二十多分钟后就到了位于城郊的家。
因为紧挨县城的缘故,虽然城郊这片还不属于市区,但挨家挨户十几年前就盖起了独栋小楼,他家也没例外,盖了三层。
一楼父母住,二楼两个房间,归他和曾叫“闫雪”的白雪,三楼也是两个房间,原本是准备给他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住的,但外公外婆逝世的早,而爷爷奶奶不愿意离开更为偏远的靠山村,最后只能空下来,一间留作客房,另外一间放杂物了。
进了院子,王辰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菜香。
“青椒炒肉、醋溜白菜,咦,醋白鱼!”
“好家伙,他俩趁我没在家,伙食这么丰盛,还都是我爱吃的,不会真忘了我这个儿子吧?”
王辰莫名有些患得患失,连忙快走几步。
不过他刚准备拉开房门的时候,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让他动作一僵。
“我说妹夫,我们好不容易找你办点事,你连试都不试,就说办不了?那可是你亲外甥啊,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他没工作干呆着?”
王爸沉声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就是个普通老师,没能力安排他进学校后勤,就算我有那个能力,也不能帮,你们儿子什么样子,你们不知道?高中没上完就出去瞎混,打架斗殴不算,还进过局子,这种人,我怎么可能让他进学校。”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就算再没出息,也比你儿子强吧?高中乱搞男女关系不说,还跳楼自杀,臭名传遍整个临川县,直到现在我们还跟着遭白眼呢,我们说什么啦?不就是让你帮个忙,走走关系嘛,不帮就不帮,我们还不求你了呢!呵呵,就你这假清高的做派,难怪小辰会跳楼。”
王爸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妈也是不乐意了“姐,你怎么说话呢,过分了!”
“秀梅,是我过分吗?你听听你男人说的什么话。而且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小辰没乱搞男女关系,没跳楼?高考都完事多少天了,他都不敢回来,估计又考砸了吧?我看啊,你们还是担心担心儿子吧,可别又寻死,到时候我们又得跟着遭殃。”
砰!
王爸一拍桌子,大吼“你们给我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走就走,要不是我妹妹在这儿,我稀得来你们这个破家。秀梅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跟你当亲戚,真是倒了血霉了,除了受连累,我们落下什么好了?一个破中学老师,拽什么拽,真以为离了你我们就办不了啦?”
听到这儿,王辰再也忍不了了,阴沉着脸拽开门走了进去,怒视向站在爸妈对面的一对中年男女,寒声道“闫秀娥,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爸,如果不想认我们这家亲戚,嫌我们丢人,没问题,我们特么还不想认你们呢!”
王辰的突然出现,让饭桌旁原本剑拔弩张的四人皆是一愣。
闫秀梅惊愕道“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脸色铁青的王建业压下怒气说道“你先上楼,大人的事,少插嘴。”
“不,他俩不是说我吗?那我就跟他俩好好说说。”王辰摇摇头,指着闫秀娥喝问“没错,去年的事儿,是我的责任,但那是我们王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被一个小孩子指着鼻子质问,闫秀娥怒容满脸“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我是你姨,知不知道?”
王辰不屑道“如果是你这种姨,我不要也罢!”
这时大姨夫周叶拽了拽妻子的袖子,打圆场“都少说两句,走吧!”
“拽什么拽,你女人被人欺负了,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走,你能不能别那么窝囊?”闫秀娥尖锐喊道“姓王的,你看看你生的是什么儿子,你就教出这么个东西来?你还是老师呢,我呸!”
闫秀梅也没想到儿子说话这么冲,红着眼朝姐姐说道“大姐,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还是走吧,求你了!”
一面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面是自己的亲姐姐,夹在中间,她真心难受。
王建业攥住妻子的手,看向儿子“别说了,让他们走!”
但王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他俩走?
爸妈这一年来承受了多少压力,她心里没点逼数吗?
这个时候旧事重提,不是在往爸妈刚刚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吗?
不就是没帮忙嘛,至于这样吗?
她可是老妈的亲姐姐啊!
王辰本来就瞧不上这个势利眼的大姨,现在直接失望甚至敌视了。
什么亲戚?
敢伤害爸妈的人,就算天王老子,他也不会放过。
“我爸是清高,真的清高,但也从没忘记亲情,我爸说了帮不了,那就是真的帮不了,你们认识我爸那么多年,难道不清楚吗?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那么说我爸?”
王辰悲愤道“你说我可以,但说我爸,一万个不行。而且你当着我妈的面儿说她的丈夫和儿子,你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你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我承认,去年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你们受了牵连,是我的错,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王辰深呼吸口气,朝陈秀娥夫妇鞠了一躬,而后道“但事实并非外面传的那样,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也没有要跳楼轻生,那只是一个意外。
你们不是说我考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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