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谁召唤你了?!”
真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琴丝,低着头不去看他。
意乱情迷的她没有注意到车子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密集的车马声和兵士们整齐的脚步声都变得有些稀疏。原本平稳的车子也变得开始颠簸。
“胡说?那刚才那首相思曲,你奏给谁听?”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宛如耳语一般,目光紧紧锁着她,贪看着她害羞垂首的柔美之态。从他的高度,正好看到那一截弯成优美的弧度的白皙如玉的脖颈,伴随着女子的馨香淡淡的袭来,让人如浸花香般地薰薰然的沉迷。
“你听错了,才不是什么相思曲呢!”
没想到他居然能听懂琴曲。无心之中的弹奏却暴露了自己的心境,还让他这样当面反问过来,真容不免有些心慌,本能地想要反驳他。
她猛地一抬头,却没提防两人的距离太近,洪谨正半低着头看她,他的嘴唇就在自己的耳旁,她这一急急地抬头,让他的唇瓣从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刷过,宛若亲吻一般。
那红色性感的唇瓣湿润而温暖,轻巧如蜻蜓点水般,在肌肤上留下一串酥麻的感觉。
看着他那张绝艳的笑脸,深邃而饱含着深意的淡金色眼眸,润泽而闪着光亮的红唇,脸颊上的感觉孩子,她心中不由得一悸,顿时连脖子也变成了绯红色。
“怎么,我们的太后殿下已经等不及了要投怀送抱?”
洪谨伸手拈起她垂在肩头的一缕散发,在手中把玩着,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发顶,眼角的斜睨着她的脸色。
他向后靠在车厢壁上,手臂摊开来,倒象是真的敞开了胸怀,等着她投怀送抱。
若是真容能再镇定些,就能察觉到他的气息也变得不稳,像是要借着说话,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是她不能,他的调侃让她又羞又气,伸手推了他一下,发起脾气来。
“又胡说!分明是你……”
她自己却不知道那气呼呼的样子很像是在撒娇。
“好好好,算是我等不及了,好不好?”
他突然放柔了声音向她妥协,脸上笑容一收,一副认真地样子,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时间生气了也不好,笑也不好。
车厢里春意满溢,却不知外面此时是一片杀机四伏,
一切的发生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知受到了什么阻碍,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然后车外传来南儿和小萱的惊呼声,又猛颠簸了一下,然后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又突然向前狂奔起来。
车厢剧烈地晃动着,晓是这为王家特质的坚固增加了防震设施的车体,也被颠簸的有些让人坐不稳。
外面呼叫声不时伴随着刀剑之声传来。
“小心!”
混乱中洪谨一手揽住真容的身子,一手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容也顺着帘子的缝隙看向外面。不看还好,这一看,她不觉大吃一惊。
那些原本簇拥在车马旁的大队人马都不见了,只有几个骑马的士兵手握比兵器,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拦住厮打在一起。
而且马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条大路,走上了一条生僻崎岖的小路,一边是二三十丈,并不很巍峨险峻的土山,另一边则是雨季时被洪水不断冲刷出十几丈的河谷断崖。
马车的帘子随风掀起来,可以看到身后的南儿和小萱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拼命地向他们挥着手,大叫着,脸上的惊慌和担忧清晰可见。
不一会儿她们便被极速奔驰的马车迅速地拉得很远,变小,看不清了。很可能在刚才马车颠簸的时候,坐在车辕上的她们被掀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其他的人呢?”
他不能告诉她,离开大部队和平坦的大路,而改走这条小路,是他的命令,可是眼前的情形,分明是遭到了伏击。
是什么人,能够洞悉他的临时起意的计划,在这里早早的伏击?还是有人在大路和小路上都设置了埋伏,同时发动了攻击?
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是想要同时杀了她和他吗?
就在他一转念间,车外又突然箭矢狂飞,不过很奇怪的时,箭仿佛长了眼睛,很小心地绕开了马车,不时从车厢旁擦过。
显然,对方并不想取他们的性命,或者说:不想取她的性命。他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马车上的。
既然不想伤人,那么是想要劫持她做人质吗?
突然,一支流箭带着唿哨声,飞进车厢来,洪谨一伸手,把真容压在身下,堪堪避开了流箭,同时低声安慰她:
“别怕,有我!”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车子变得愈发颠簸起来,像是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一般,左突右拐,变得毫无章法。洪谨掀开前面的车帘,只见赶车的马车夫倒在车前,手臂软软地垂下,手中的鞭子已经拖曳在地上,毫无气息。
洪谨伸手推了他一下,车夫被翻了过来,只见一支利箭赫然插在他的胸前。
这里的河谷都是洪水成年累月在平地上冲刷出来的,可能是泥沙堆积的缘故,河岸稍稍高出平地,从远处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深沟。
等到洪谨发觉失控的马车冲去的方向是十几丈高的断崖时,已经晚了。
他只来得及回身拉过真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随后便和整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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