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两年的春秋岁月转眼间流逝掉了,无处寻觅。
又是一年春来到。五月的天气,天高气爽,暖意洋洋,正是哈努儿一年中最佳时节。只是偶尔来自北方的冷空气的拜访,依旧让人感觉到春寒的料峭。
这天,空气清冽干爽,晴日当空,瓦蓝的天空中飘着几多棉花团般的白云,一夜突如其来的北风来袭所留下的印迹,在祥和金色的阳光中,不再显得那么突兀而凄凉。
阳光照在宫殿的金色屋顶上,反射出的亮闪闪的光芒,缓和了少许空气的冷冽。松树的针形叶子也被跳跃着的金色阳光装点着,极目远望,映衬着明亮的白墙金顶,煞是好看。
这样的天气,躲在一个有着宽大的窗子向阳的屋子里晒太阳,是多么的舒适的一件事,若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小酌几杯,指手画脚,谈天论地一番,更觉惬意。
当然了,掷骰子,斗蟋蟀也不错。
“快快,该我了!”
“不对,南儿的点最大,这次该南儿了!”
“这次是大点输,小点赢!该我了!”
“太后,你又……”
无论是掷骰子,还是斗蟋蟀,做常胜将军的自然是真容太后。不过十几个人当中,总是能掷出最大点或最小点,也算很厉害了。即使输了,或者被指控耍赖,她也不恼,听任贴身侍女们的没大没小。
两年的岁月,除了让她日渐绽放出女性的魅力之外,并没有让她改变太多。
时间之于她,如同甘泉之于兰芝,滋润着她,浇灌着她,让她绽放出最美的模样。眉似远山,眼若秋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此时她正专注地用手中草杆儿,拨弄陶泥罐中蟋蟀,让它们互相较量。适度活动和刚刚润喉的几杯酒液,让她白皙的肤色浮上了一层晕红色。
罐子里的蟋蟀几经交锋后,稍稍瘦小一些的那只黑色的“铁将军”,自知不敌,识趣地败退。而胜的那只“大赤黄”则张翅长鸣,昂首挺胸,无比得意。
这只蟋蟀,个头很大,通体赤黄,凶悍无比,连番斗来都不曾落败。她今天采取了车轮战术,在它疲惫之时,把骁勇善战的“铁将军”放进罐来,却依然如故地失败了。突然,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思考起来。
“把那只‘文将军’也放进罐子里,让它们三个一起斗斗。”
“三个一起斗?”
斗蟋蟀向来讲究一对一,一决雌雄。三只一起斗,倒是第一次听说。“文将军”的个子,也不比“大赤黄”小多少,二对一,那不是“大赤黄”的末日吗?
“你先放进来,我自有主张。”
如果有人知道,临朝听政的王太后如此醉心于斗蟋蟀这样的玩乐,会是什么心情和表情?可是,谁又能说,娱乐是完全错的呢?
三个蟋蟀各据一方,谁也不动,都警惕的看着两外两个对手,谁也不肯先动手。难道虫子也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吗?
不可能让它们一直这样僵持着,而要怎样才能在斗争之中继续保持这种平衡呢?看到她凝重而专注的表情,原本喧哗的室内也暂时变得安静起来。
“太后娘娘,德太妃娘娘派人送来了一盒珍珠,说是来自东海的冻水珍珠,十分稀罕。”
“哦?”
思绪被突然打断,隐隐激起了她一丝恼火,语气中失掉了先前的欢快和平和。不过,德妃的名字还是吸引了她的主意力。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掀开的盒盖下,满满的一盒珍珠,颗颗圆润光亮,其中有好多颗将近鸽蛋般大小,在照进屋子的光线中泛出柔和的光泽。
果然是盒极难得的宝珠。只是,德太妃无事献殷勤做什么?
“她还有带了些什么话吗?”
“德太妃说想要太后准许她回德族颐养天年。”
“她又想回德族!?”
她知道,对于她,无论是元妃还是德妃——现在的元太妃和德太妃,都是有怨怼之情的。
即便耶律洪德死了,原本她们还可以凭借已经成年的儿子,和什么也没有的她分庭抗争的,从后宫之中到哈努儿的朝堂之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的争斗也说不一定。
可是一转眼之间,她们的儿子,死的死,贬的贬。而且这或多或少,都和她有点关联。
俗话说得好,树倒猕猴散,原来支持耶律才和耶律豹的势力早已烟消云散,分散肢解,各自投奔新的主子去了。现在的朝堂之上,是摄政王,王太后,新汗王呈三足鼎立之势,元氏和德氏虽然还不曾完全销声匿迹,却也算是退出了政治的舞台。
此三股势力之外,是萧、元、德、荷四族的势力,虽然遭遇了执政的耶律氏族,摄政王、王太后以及新汗王的联手打压,各族不曾停顿的发展和壮大,依旧不容小觑。
尤其是德族的德荣。耶律才虽死,耶律豹却还活着,虽然遭到了贬黜,被逐出了京城,被母家德族所的收留,可是毕竟王子沿袭自大汗王的血脉还在,少数一些耶律才的谋臣,都投奔了德荣。
他们虽是冲着耶律豹去的,可是德荣的心机与野心,要比耶律豹狡诈多诡的多了。其志不在小。
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放德妃出宫,去与她的儿子团聚,然后联合对付朝廷呢?德妃在宫中,犹如一个德族放在她手中的人质,在拥有了更有价值,更的人质之前,她是不会放她出宫的。
“告诉德太妃,珠子我收下了。让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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