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星的遗孀姓王,叫王芳。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和林宝星结婚已近十年,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可惜的是因为生病得不到治疗,在一年前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林宝星变节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知道林宝星为什么会这样做。女儿的夭折已经让她肝肠寸断,现在,深爱她的丈夫也离她而去,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不祥的女人。这些年来她始终生活在日本人的监视之下,根本得不到丈夫的消息。现在终于可以见到丈夫了,然而,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已经被深深地埋在地下。
陪同王芳前来扫墓的是梅岚,她没有劝阻哭泣的王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很同情王芳的遭遇,却又不齿这个女人的懦弱,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说半句责备的话来。同为女人的梅岚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女人要比男人承受更多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又很难为世人所理解和接受。
她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劝阻:“林夫人,你男人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你能平安归来感到高兴,也一定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悲伤下去。不要再哭了,给你的男人再烧些纸钱,希望他在那边过的好一些吧。”
王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梅岚说:“谢谢你和杜师长念着旧情收敛了他,没有让他遗尸荒野。”
“不要谢我了,这是。。唉。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芳摇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走了,我已经无家可归,我。。”
看到王芳又哭了起来,梅岚邹了下眉头:“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们先收拾一下,回头再看看你的事情怎么办好。”
“你要我留下她?不行。这是军队不是养老院。”杜文成一听梅岚让他把王芳留下,立刻不愿意起来。
“杜文成。”梅岚的小脸儿也立刻拉了下来:“军队怎么了?我也是女人,我也在军队里,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不能通融一下?王芳的男人好歹也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现在人死了,你就不能代为照顾一下他的家属?”
杜文成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梅岚,这不一样。我的部队里没有一个女人,你让她怎么在这里生活?就是你自己还不是住在城里?这事儿没法儿通融。”
梅岚也知道这事儿有点为难杜文成了,但还是不甘心地坚持道:“王芳学过西医,还在北平医院里做过实习医生。你的部队里不是正缺少有经验的医护员吗?这送上门的实习医生你还不要。”
“王芳学过医?你怎么知道?”杜文成有些动摇了。
梅岚一看有门,赶紧把王芳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又说:“我这几天调查了一下王芳的出身背景和她在日本人那里的事情,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人没有说谎,她绝对不会是日本人的奸细。我敢保证。”
“这样啊。你这么帮着说话她不会是你们的人吧?”杜文成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着说。
“杜文成,你太过分了。”
“好好,算我没说。”
梅岚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就不爽,好好的一个男人最近怎么总是这样邋里邋遢的?她真想马上就把杜文成拉进浴室,立刻剃光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拉着个大男人也就算了,还进浴室?。呸。呸。她和杜文成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
梅岚的生父姓陈,因为身份的敏感,从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女儿。作为私生女的梅岚自出生就随了母姓,打小就养成了自立自强的性格,尤其是在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对于自己的事情无论大小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即便是生身母亲对她的规劝也是置若罔闻。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姑独处的她也憧憬过白马王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发现,“白马非马”并不是一个哲学上的辩证问题,而应该是爱情上的常识性问题。岁月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溜掉了,如果不是遇见了杜文成,梅岚几乎忘记了世上还有爱情这档事儿。
她从没有问过杜问成的私事,但从平常的一些蛛丝马迹上看来,杜文成绝不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更主要的是,杜文成的强记博闻以及偶尔的搞怪整蛊,都很讨自己的欢心。只是以梅岚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主动去对男生表白自己的爱意,更不允许她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来。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呢?梅岚又开始咬自己可爱的红唇了。
“我决定了,看在梅岚的面子上,我。。”
“打住。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面子。人呢,你是爱收不收。明天我就打发她走人。”
“得,我给你赔礼了。我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
“别糟蹋人家吕洞宾,愿意咬找别人去。走了。”
“不是,我咬什么咬?我。。”杜文成看着走远的梅岚,心里哀叹:老祖宗传下的话果然是大有道理啊,还真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王芳第二天就进驻了杜文成的师属卫生院,成为了第一任院长。
长治的面貌在一天天改变着,八路军的百团大战和日军的疯狂反扑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为了解决部队缺乏实战经验的问题,杜文成最近可是伤透了脑筋,现在有了这么多战机若是不能好好利用,杜文成也就不能称之为穿越者了。他决定以团为单位轮番出击,力求最大程度地锻炼部队,提高部队的实战和应变能力。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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