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劝不住,皇上是动了真怒,得容他出了这口气啊。他希望傅遥参出点东西,可又害怕他参出东西,分寸把握不好,捅惊了天,朝廷怕是要动荡了。
心里揪着劲儿,看到傅遥时免不了低声嘱咐几句,“大人可想好了,什么能奏,什么不能奏。”
傅遥笑道:“付大人放心,管保奏的你笑哈哈。”
付云峰苦笑,他倒不知道参人的折子还有逗乐功能?她越这么说,他心里越没底,忙跟在她后面,迭声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傅遥只当没听见,迈步进了养心殿。看见小皇帝正襟危坐,忙行跪拜大礼,笑道:“皇上,给您拜个早年。”
赟启冷冷一哼,显然对她的惺惺作态不感冒。
傅遥赶紧进入正题,把奏折往上一递,“启禀皇上,臣要参奏惠亲王。”
“递上来吧。”
他摆了摆手,小太监过来把奏折捧上去,拿起翻了一下,眉头拧的跟麻绳似地,“你在府里憋了一天一夜,就憋出了这么个东西?”
傅遥一脸的正经,“启禀皇上,臣憋出的东西都拉出来了,捡了点干的都给皇上捞出来了。”
付云峰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大粪呢。
赟启的脸色此时就好像隔了好几夜拉不出来的宿便一样,声音都干巴巴的,“你说惠亲王亵渎皇后,犯了大不敬之罪,有谋逆之嫌,可有证据?”
“正是证据确凿。”说着上前一步,凝眉瞪眼道:“皇上,那个惠亲王着实可恶,他在房中挂了一副皇后娘娘的画像,每天都要看很长时间,哈喇子流那么长。”比了一个很长的手势,又道:“他还一边看一边意、淫,想要着与皇后如何如何,简直龌龊,龌龊之极,这可是不敬的罪,惠亲王意图不轨,请皇上下旨把他剐了,以正纲纪。”说完装模作样往地上一跪,一副忠臣义士样。
瞧她说的那么热闹,吐沫星子满天飞的,赟启都不好打断她了,这痞/子憋了一晚上就想出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罪名吗?要真是能因为此事定了惠亲王的罪,那才怪了。
他运了半天气,对传旨的太监道:“宣惠亲王进宫吧。”
“遵旨。”
太监下去传旨,惠亲王也来得快,不一刻就到了。
从收到杜平月送来的画轴开始,这位王爷心里就颇觉忐忑,画像里画的是皇后,那张大饼子脸就像打了记号一样让人一见难忘,可是……给他画像是要他干什么?
听到太监传旨宣他上殿,忙低着头走进来,临进殿门时还摸了摸袖子里画轴是否在。
行了跪拜大礼,抬头瞧皇上,赟启的脸色似乎还好,没有要发火的意思,一见他还亲热的招呼,“皇兄可是好久不进宫了,多日不见,皇兄显得清减了。”
“臣身体尚好,不敢劳皇上惦记。”
赟启笑着站起,亲手把他扶起来,“皇兄来得正好,刚才傅大人告皇兄谋逆罪,朕正斥责她呢。”
惠亲王看看跪的规整的傅遥,谋逆?这个傅痞/子是想玩死他吗?
他紧张地抹了一把汗,小心道:“不知傅大人告本王什么?”
赟启睃了傅遥一眼,“傅大人自己说吧。”
傅遥以袖掩脸,做出一副悲痛状,“王爷,你自己做下的事,还不敢认吗?你,你……做出这么没羞耻的事……”说罢痛哭流涕。
这个好像谁淫了她的妻女似地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忍俊不禁。
赟启却没半分想笑的冲动,傅遥给惠亲王弄了条极致的罪名,可这样的罪名如何才能和谋逆搭上边?
他冷声道:“傅大人说王爷把皇后画像放在房里,此事可真?”
惠亲王忙点点头,“是,微臣有错,微臣不该放肆,不该意……。”他到底是有教养的,那个“淫”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也难为傅遥把他这个老实人逼成了这样,把画像挂在屋里臆想是吧?这事可大可小,若皇上真凭借这个杀了他,那些言官们又该聒噪了,皇上落下个昏君的骂名是跑不掉了。
定了定神,朗声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赟启磨了磨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磨牙,自己这个皇帝居然叫个臣子给耍了。
咬牙道:“王爷打算叫朕如何罚你?”
惠亲王叩首,“臣自请削亲王爵。”
他沉思半响(其实是在憋气),“爵就别削了,就由亲王降为郡王吧,只以后少没事就挂皇后画像。”
惠亲王大喜,“谢皇上恩典。”看来此番算是逃过一劫了。
“你跪安吧。”赟启挥挥手令他出去,看看旁边跪的规整的傅遥,几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也跪安吧。”
傅遥兔子一般蹿出去,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她等他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
赟启咬牙咬的腮帮子都疼了,敢这么耍他,这个傅遥,这个傅遥……
付云峰忽然道:“皇上,傅大人也没错啊。”
赟启冷笑,“是没错,能说的他全说了,不能说的一字不吐,真是滴水不漏。”
他说着来回转磨磨,大约是被气得找不着北了。
转了七八圈才道:“叫你去查河工,查的怎么样了?”
“工部侍郎鲁成汉去查的,不过他期间遇害了,还没拟定合适人选。”
“你去查,现在就去,亲自去,给朕查个底掉。”他一定要想办法治治傅遥。
“遵旨。”付云峰叹口气,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这年过不好就算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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